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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昌大笑,一伸手拖過束楚:「小美人兒真是善解人意,爺剛剛在想,要不要把徐大人打飛,帶着你走,你倒自己送到爺的腳下來,爺不帶你走,就成負心薄倖了。」
徐樹林感到一陣憤怒。兩年前,徐家也曾這樣迫他,宗法,禮教,絕不允許以婢為妻。最後,他破家而出,帶着束楚,兩個人過着清貧的日子,束楚把身上的金玉飾物全送進了當鋪。到鸞城大會,他拔了頭籌,寰王將他安排到衛尉署,不久又提為衛尉丞,從那以後,曾經嘲笑過他的世家子,紛紛換了臉孔,爭先恐後與他結交。
徐樹林暗想,寰王定是不在意他以婢為妻的,有寰王的不在意,他又何必畏懼來自上官的逼迫!
想着,拳頭就揮出去了。李世昌正把束楚拉起來,大手在她吹彈得破的臉頰上揉捏,徐樹林這一拳,狠狠打上李世昌的側臉。李世昌頭向後仰,身子後傾,腳下退了兩步,晃晃被打得發懵的腦袋。
「姓徐的,你踢我屁股,我沒與你計較,你打我臉,真當李某好脾氣?好啊,你我上一次打架還沒分出輸贏,今兒一併算!你要是輸了,小美人兒就是我的,我要是贏了,小美人兒跟我走!」
眾將噓聲大起,蔣思辰冒出頭來,我賭一兩金,賭徐大人贏,立馬有人追賭,賭李大人贏。
徐樹林滿腔悲憤,便是在徐家時,對束楚的奴籍深惡痛絕,也比不得此時恨到極點,護不住心愛的女人。算什麼男人!怒吼一聲,雙掌翻飛齊出。
李世昌當即輕舒左手,以擒拿法來切徐樹林的手腕。徐樹林猛見對方五指猶如鷹爪,心中一驚,立即將掌向下一沉,以掌化拳。拳風掌影,兩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圍觀的眾將便瞧得如痴如醉了。一招一式,無不精妙絕倫。
八十個對招過去,兩人攻勢絲毫不見減緩。只見李世昌身形旋轉。左掌斜斜劈下,右掌懸於後腰。徐樹林眼光縮了縮,想起前天李世昌與蔣思辰切磋交手,蔣思辰格他左掌時。他身子剛巧轉過,右掌隨即從腋下劈出。這一招連消帶打,虛實不定,出手的部位又奇秘,可算是罕見的殺招。徐樹林曾為這一招讚嘆不已。反覆琢磨應對之招,機會稍縱即逝,他腳下一個漂移。左掌自下反切向上,直切李世昌的右掌。待李世昌轉過身,右拳一招黑虎掏心直向李世昌的左胸打來。
只聽得「砰」的一聲,李世昌被徐樹林打得飛了起來,重重落到院子裏。四下驚呼聲中,蔣思辰一掠數丈,如驚鴻掠到李世昌身邊。只見李世昌口吐鮮血,身子微微抽搐,氣息漸無。
眾將呼啦都圍過來,無論誰都看得出來,李世昌當場身亡,齊齊變了臉色,驚恐地看向徐樹林。
徐樹林木立在原地,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心神完全混亂,李世昌,衛尉軍第一高手,就算避不開他那專門的對招,也不至於完全避不開當胸的一拳。徐樹林的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什麼也看不到。李世昌,竟然死在他的拳下!
蔣思辰落下淚來,嘶聲道:「徐大人,你至於為了一個女奴,就下死手殺了李大人嗎?」
跟隨李世昌的護衛,發瘋地往外跑,仿似跑晚了會被徐樹林滅口,一路跑,一路喊,殺人啦,徐大人殺了李大人啦……
大街上立刻騷動起來。
束楚身子開始發抖,越抖越厲害,抖得站不住,全身縮成一團,脂粉也掩不住她發白的臉色。
徐樹林青松般挺立的身形一點點折彎,臉上充滿悲哀和絕望。
當眾殺了上官,誰也救不了他。
消息很快送到金鑾殿,朝臣不約而同看向徐太常,大家心裏也不知是驚訝,是嘲笑,是憤怒,還是同情,也許各種情緒都有,同情還是多一些,儘管徐樹林已被趕出徐家,卻改變不了他是徐家子孫的血脈。
寰王怒遠大於驚,李世昌,徐樹林,一個衛尉卿,一個衛尉丞,為一個婢女大打出手,最後落得一個死於拳下,一個將死於刑刃下,朝臣的臉都被丟光了!
「徐太常,寡人竟不知,怎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能讓寡人瞬間折了兩員大將!徐氏禮儀傳家,竟養出一個禍國殃民的婢女!寡人憐惜徐樹林小有才華,竟害了寡人的肱骨大將!」
徐太常跌跌撞撞回到徐府,卻看到徐府的門前擠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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