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天真爛漫的,又努力做出認認真真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孩子雖然被寵壞了,但本質是好的。
天真可愛。
「父王是您最最疼愛的弟弟,父王有什麼要求您都答應對嗎?」
這算什麼問題?皇帝還一本正經的等着趙淑的問題呢,不過能問出這個問題,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微妙了,什麼要求都答應,心也太大了,莫不是這郡主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太后和皇帝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太后還好些,她要的本來就是這個效果,可大大咧咧的說出來,是不是顯得太蠢了點?
皇帝的想法就海了去了,他想,自己不是太寵這個弟弟了?什麼要求都答應,要皇位自己也得答應?
皇后,憐憫的看了趙淑一眼,這孩子,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大家心思各異,但永王還沉浸在幸福當中,趙淑一副我很傻很天真的模樣,皇帝壓住心裏滾滾的懷疑和不快,道:「只要不是對大庸不利的事,皇伯父都能答應。」
皇帝覺得這個回答答得很巧妙,趙淑和眾人都覺得很巧妙。
「嘿嘿,父王,還不快向皇伯父提要求,快點快點。」她手舞足蹈的催促永王,生怕皇帝反悔了似得。
皇帝眯眼,「十九弟有什麼要求,說來聽聽。」
眾人都懵了,還真敢向皇帝提要求?而不是討恩典?
一字之差,可是很不同的。
永王想起在馬車裏趙淑輕聲在他耳邊說的話,有些委屈,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難以啟齒的道:「皇……皇兄,那個,有個忙想讓皇兄幫。」
這下,所有人都心痒痒,什麼忙你到時說啊。
皇帝挑眉,「十九但說無妨。」
永王躊躇,怨懟的看一眼自己女兒,覺得很不好意思開口。
趙淑見自己父親這樣,扶額,把話接過來,清脆的聲音道:「父王覺得皇伯父要管理天下實在太幸苦了,他不好意思讓皇伯父再幫忙管王府。」
「對對對,是這個道理。」永王急忙點頭。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哪個府上願意別人插手自己府里的管理權?這永王為什麼要把府里的管理權送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太后很快就抓住了關鍵點。
永王一五一十的把撤掉魏樹的事說了出來。
皇帝這下明白了,事情發展得太快,藍月還沒來得及稟報這件事。
「撤了就撤了,朕給你派個更好的就是,你府上的事朕才懶得管。」管理一個小小的王府,管好了也沒什麼成就感不是?
哪知他話剛出口,永王就開始發作了,「母親,皇兄不疼兒臣了,皇兄不管兒臣了,母后……」
皇帝頭疼,這叫什麼事,又聽永王道:「人家說長兄如父長兄如父,兒臣,都沒父皇了,皇兄卻不肯管兒臣,母后……」
誰家王爺這麼荒唐!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皇帝腦海里不斷的翻着曾經看過的史書,發現還真沒有。
而且還口口聲聲的指責他這個皇兄,誰給他的膽子!
趙淑見自己父王早已偏離當初在馬車上商量的軌跡,急忙出來補救,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皇帝指着永王恨鐵不成鋼的大罵,「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能不能讓朕省點心,閉嘴,不許哭。」
永王閉嘴,委屈的看明德帝。
趙淑也傻眼了,沒想到結果是這樣了,她還記得眼前這男人是九五之尊呢,覺得父王鬧得太過了。
見自己看着長大的親弟弟委屈,明德帝心裏也不是特別好受,當年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母后就懷孕了,父皇高興,對他這個太子就有了許多不計較。
對這個弟弟,他即希望他出息一點,又希望他紈絝一點,畢竟一方面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方面又害怕母寵幼兒對他有什麼威脅。
「傳衛廷司來,讓他暫兼永王府府兵統領。」
這下趙淑樂意了,生怕自己父王再出什麼么蛾子,急忙謝恩,「父王,快些皇伯父恩典,衛大人可是個好官。」
永王對衛廷司,其實挺害怕的,不對,文武百官對衛廷司都是挺害怕的,傳說此人能生死人肉!
但,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