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愛上一個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一如染兒同洛偃的初見,一如洛傾對染兒的傾心,還有今日,這樣藍的天,這樣美好的花香正濃,他剛好做了自己喜歡的點心,以及,他那委屈的表情,剛好落在她的眼中。
驚的一世的花開花落。
她突然就想出去走走,也許老天叫她活下來,便是為了遇見他,便是為了等到他。
這是染兒一生中不可忘卻的日子,短的像天邊的焰火,絢爛的開過便難以追尋,可是那絢爛不是還是叫人此生刻骨?
洛傾一直覺着,染兒同他在一起的時候,忘卻憂傷,忘卻痛楚,像是溫順的小貓,卻忘記了,每隻睡着的小貓,都經不得一點驚動,否則它的爪子,便要伸出來,來緊緊的保護自己。
染兒便是一隻收起了爪子的小貓,脆弱的經不得一點風吹,一點雨打。
皇帝的身子越來越差,自那次河西水患平復回京,便一蹶不振,如今便連早朝時候,也是咳嗽連連,也許登基稱帝,他的氣數,已然用盡。
早朝時分,洛傾一直盯着,心中也一直揪着。
太子大婚,是該叫父皇有些歡喜,也叫這個新王朝振奮的消息。
太子妃是哥哥舊部長孫元月的妹妹,長孫半夏,那個女孩自己是見過的,沉穩,安靜,像極了哥哥,看不穿心事,他們在一起,該是很配的。
滿朝文臣武將恭賀聲不絕,而洛傾只想知道,半年內迎娶兩位女子,他的心中可有起伏?只是他也知道,這樣的話,不該說,他只是悶悶的叩頭下去,「父皇,兒臣,也有了心上人。」
「朕的傾兒也是長大了,」金座上的皇帝笑的浮誇,「快說說,是哪家的姑娘?」
「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是兒子在路上救下的流落女子,可是兒子,是真心喜歡。」他深深跪拜,「兒子也求父皇允准。」
他並不懂得,天潢貴胄的婚姻,怎麼能是許給一個流落女子的,洛嘉威淡淡一笑,「國庫吃緊,還是緊着太子大婚,我兒容後再以不遲。」
父皇腳步不停,便宣佈退朝,卻是洛偃俯下身子,「洛傾,你是要娶她?」
「是。」
「當真?」
「自然!」洛傾答的乾脆,「我愛她。」
「便是父皇同意,我也絕對不許,她是一個秘密,你我緊緊藏起來的秘密!」洛偃氣極,「生辰,八字,父母,親族,你叫她這麼做你的王妃?當真糊塗。」
洛傾不在乎所有人的反對,便是洛偃,他也依舊可以置之不理,「不能迎娶她,我便終身不娶,我的王妃,唯有她一人。」
他起身憤然離去,卻不懂他的哥哥這樣堅決,不是鄙夷那個女子,卻是擔心,因為他的幼稚,斷送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