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然仔細回想了一下和朱子休的交往,屈指算來,差不多有快兩年的時間了。從去年春天,朱子休第一次來到這艘畫舫上,就喜歡上了蕭逸然這個人,以及蕭逸然的聰慧,還有蕭逸然的多才多藝。於是,幾乎隔三差五,朱子休都要來一次。整艘畫舫上的人,包括畫舫的原主人趙錢氏,也就是蕭逸然口中的媽媽,也僅僅是知道朱公子名子休,至於其出身來歷,一概不知。這也是畫舫上的規矩,除非客人自報家門,否則是不允許任何人詢問客人的出身來歷的。
所以,整個畫舫都稱呼朱公子,沒有誰問過朱公子的家世。朱公子年齡約十六七歲,人不僅長的飛流倜儻,還有一身的學識,對蕭逸然等人自稱「學生」。不過,畫舫上的人,無一不是久經世故的,從朱子休的言行舉止上,眾人都能猜得出來,這位彬彬有禮的朱公子絕非等閒人家的公子哥。出手闊綽還在其次,主要是每次前來,總有四個貼身隨從,一個個都謹言慎行,絕不亂說一個字,甚至從來都不敢正眼看自己的主子。這可不是一般世家能夠調教出來的。
&雯下去看看晚飯備好了沒有?」
&姐,廚房早就報過兩次了,說晚飯早已備好。」
&就快點開飯吧。」
因朱公子從來不在畫舫上用飯,每次來不過是喝點茶水,吃幾塊點心,或者時鮮的果子等。所以,歷來蕭逸然等都是趕在朱公子到來之前用飯。
伺候蕭逸然吃飯的過程中,晴雯對蕭逸然說道:
&姐,自從媽媽去世後,小姐一直嫌棄畫舫的名字,總說改,卻一直沒有改,小姐是不是儘快想個名字啊?」
經晴雯一題,蕭逸然也記起有這麼回事。當時媽媽在的時候,給畫舫起了個「柳煙舫」的名字,從名字上一看,就是個煙花之地。所以蕭逸然一直不大喜歡,媽媽去世之後,畫舫由自己做主了,蕭逸然動過要改個名字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想出滿意的名字來。
要是沒有睡那一覺,腦子裏沒有突然增加的三世的記憶,蕭逸然的意識中,並不是很反對賣身接客的。畢竟從小就受媽媽是薰陶,總認為流落到畫舫中,做上這一行了,**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突然出現的三世記憶,再讓蕭逸然賣身接客,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麼趕緊給畫舫換個名字,也就成了當務之急。
沉思了好一會功夫,蕭逸然才對晴雯和麝月說道:
&改為『日月舫>
蕭逸然這是借鑑了圓通大師頌子裏的「日月相伴」四個字,另外也隱含着,借畫舫度日月的意思。
「『日月舫』,小姐,這名字好,再也沒有煙花之地的味道了。」
麝月輕聲附和了一聲,轉身去準備筆墨,晴雯也覺得名字不錯,就下去讓人把原來的牌子摘下來,好等小姐飯後重新寫了,再掛上去。只是,當蕭逸然剛吃完晚飯,來到桌前坐下,想要在摘下來的,已經把原來的字跡揩拭乾淨的牌匾上寫下新名字「日月舫」時,就聽門口的晴雯喊了一聲:
&姐,朱公子到了。」
蕭逸然起身,迎到畫舫門口,見朱子休一身月白色長衫,身後五步之外跟着四位隨從,在剛剛升起的月光里,緩緩朝畫舫走來。走到畫舫跟前,抬頭見寫着「柳煙舫」三字的牌匾不見了,便微笑着登山畫舫,開口問道:
&兒小姐,畫舫上的匾額呢?」
&公子請進。」
蕭逸然微微屈膝,向朱子休邊行禮,邊請他來到畫舫之中,才再次開口說道:
&覺得畫舫的名字不好,剛想起來要重新寫個名字,公子就到了。」
朱子休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已經空無一字的牌匾,問蕭逸然說:
&兒小姐想到什麼好名字了?」
&不是什麼好名字,朱公子以為『日月舫』三字怎麼樣?」
「『日月舫』,日月為明,不錯。比原來的名字好很多了。」
嘴裏一邊誇讚着,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蕭逸然。
&兒小姐這是在明志嗎?」
&子真是個聰慧的人,然兒的確是有那個意思。」
&好,甚好。」
朱子休連說了兩個「甚好」,停了一會,毛遂自薦道:
&是
第220章 倜儻公子朱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