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裏,遊子衿存心躲了屋子裏閉門不出,免得見了他會覺得尷尬。兩人似默契的配合着,一個不搭,一個不理。幾日以來,陸風濬都住在書房裏,除了身邊常跟着的文瑞,也沒讓誰知道他的病情。
他也無所謂,就任着這病繼續下去,反正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多一次也並無妨。
文瑞本想去叫了王妃來瞧瞧,兩人之間多說說話,估摸着關係也能稍微緩和一些,而不是現在如陌生人般。
王爺自小便這樣,有病了便自己扛,皇上和舒妃娘娘說了多少次也沒見他聽過,這下有了王妃,總可以改改這臭毛病了吧。
然而這個想法仍是遭到了陸風濬的抗議,都已經這樣了,兩人這樣一直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真的還挺不錯。
一大早,這個脾氣比誰都犟的王爺生着病還是去上了朝。
賀瑾一於這不久之後拎着一大堆盒子進了端和王府。憑着她的身份和油嘴滑舌,自信這王府還是不難進的。
她直愣愣的闖進房門的時候,遊子衿還在任着和鐲梳着髮髻,兩人討論着哪一隻簪子比較合適身上的衣服。
一堆盒子被撂在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遊子衿不禁皺眉,「瑾姐姐,你說說這都多少年了,這臭毛病還不改改。」
要改嗎,不願,不能,這脾氣里去掉萬分之一,都不會是她賀瑾一。
為什麼總喜歡咋咋呼呼?只是想找尋一份存在感,因為賀瑾一,是這世上最寂寞的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不喜歡我這樣,我偏得和他對着幹。」
遊子衿扭頭白上一眼,也不在意亂了髮髻,做出嫌棄的樣子,「誰讓你死乞白賴的非要出生在我們兄妹之間,我還得叫上你一聲姐姐,你可是知道的,我哥哥可是最見不得我受欺負的了。」
「不說這個了好吧,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瑾一如耍寶一般將盒子一個個打開。
屏退了身側的下人,房裏只餘下子衿和鐲與瑾一三人。
「和鐲,你也來瞧瞧,瑾姐姐給我們帶了什麼好吃的。」遊子衿一臉興奮,還不忘向和鐲招手示意她來一同享用。
三人大快朵頤,沒過多久,桌子上已是杯盤狼藉。幾人的笑聲穿過牆壁,途徑風裏,和文瑞匆匆而來的腳步聲相互碰撞。
「王妃!」文瑞的聲音焦急而顫抖。
遊子衿站了起來,擋住了身後的桌子,心想可不能讓人笑話了。「文瑞,你慢點說,要不再喝口茶?」
文瑞心情急切,「王妃,快去看看吧!今兒個早上王爺在朝上暈倒了,眼下正在太和偏殿。」
「啊?」想到自己甩他的那一個巴掌,遊子衿仍介懷着那日的對話,「文瑞,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吧。你知道的,我倆向來關係不和,我們互相見了心裏也煩。」
「那麼您覺得,如果您不去,讓別人怎麼看王爺呢?夫妻不和嗎?恐怕您自己臉面上也掛不住吧。」文瑞已顧不得禮法規矩,話語間咄咄逼人直指遊子衿不懂何為人妻。
遊子衿咬了唇,思索再三道,「瑾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改日去你家拜訪,今天實在是不湊巧,我家王爺生了病。」
賀瑾一乾淨爽快的應了。
轎子早已在門外備好,一路急行,穿過多少道宮門,終於見到了這張已避開多日的臉。
陸風濬仍在閉着眼睛,他臉色蒼白,守在一旁的宮女畢恭畢敬的報着情況,「太醫說這風寒嚴重了,已經餵了王爺藥,可看這樣恐怕還要昏迷些日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這有我看着,不礙事兒的。」
遊子衿轉過身來看向陸風濬,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有機會這麼仔細的瞧瞧他。
溫文爾雅,淨玉無瑕。
這是一張在夢裏百轉千回的臉。
對着床上躺着的人,遊子衿說的話沒有一絲溫度。「你這麼冷情的人按道理是不該生病的,心硬,身體也硬。」話音一頓,「我一點也不想來看你,看到你就覺得滿腹都是委屈。」遊子衿的眉頭緊蹙,似乎在極力的壓抑些什麼。
「你知道嗎?以前我還小的時候,總想着未來的夫君會是什麼樣子。他們總笑話我,可也會肯定的告訴我,那個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