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皓月當空,晚宴就這樣開始了,如桉舞所預料的那般,整個五層的酒樓,全部坐滿,甚至有的一些權勢小的官員,都被擋在了樓外。
還真是盛況空前呢。
桉舞和長華還是雷打不動的坐在榻榻米上喝着茶,花子在一旁侍着。
沒有等上太久,桉舞就聽到屋外傳來了竹取翁的喊叫:「輝夜!長華!出來吧!」
桉舞聞言,望了長華一眼,而長華也正看向他,倆人相視一笑,互相攙扶着從榻榻米上站起身,步伐有些緩慢的走出屏風,在花子協助下,倆人下了樓梯,一步一步的走至到舞台之上。
竹取翁又那麼說了幾句場面話,並解釋了一下長華為何是白髮的原因,就招呼桉舞和長華揭開面紗,桉舞和長華便聽話的取下了面紗,頓時,整個酒樓內全部靜若寒蟬,下一秒,震天的呼喝聲就響了起來。
面對這上百人的沸騰,竹取翁倒是高興的很,桉舞卻覺得有些厭惡,這種像是被當作珍稀動物一樣圍觀的感覺,果然還是那麼的讓人不舒服,側臉看向長華,卻發現長華並沒有多麼緊張,面上一片平靜,似乎見慣了這種大場面。
「碰」的一聲,嘈雜的酒樓內,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響動,所有人都望向了那個人,只見一個身穿深紅色和服的男子,刀削似得臉上,顯露出激動的神色。
「那是長屋王,位及左大臣。」桉舞小聲的朝身邊的長華解釋,長華點了點頭,輕聲道:「妾身知曉。」
桉舞瞧見長華一點都不顯驚訝模樣,看來長華對這平城京的權貴也是頗為了解,也就懶得再介紹,一言不發的聽着那長屋王的大話連篇。
最後還是扯到了求婚之上,竹取翁也很是果斷的把問題拋給了桉舞和長華。
本來這個階段,就該這麼結束了才對,又是一個聲音嚷嚷着響了起來:「老人家,這長華姬和輝夜姬竟長的一模一樣,不知這裏可有什麼原因?還有,長華姬的名字,為何會跟竹取翁家的千世先生一模一樣?」
這倒是個抓住了點子的傢伙,桉舞心想。
竹取翁還是老樣子,把問題丟給了桉舞和長華,說事後大家可以自己去問。
桉舞笑笑,問自己和長華?
能知道真相才有鬼了。
下了舞台,桉舞和長華來到了另一間早就備置好的內閣,這次的房間,倒是極盡奢華了起來,鑲金燈籠,紅木桌椅,靠牆那邊的榻榻米上鋪着一層羊絨地毯,周圍擺滿了各色屏風,有的是山水畫,有的是蝶舞圖,各色各樣,端的是絢麗多彩。
桉舞和長華就着榻榻米相對而坐,花子在一旁為倆人倒上一杯清茶。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長華朝桉舞問道:「現在就沒事了嗎?」
可以說長華你還是太天真了嗎?
若是這樣就沒事了,那咱倆還坐在這裏幹嘛?
聊天喝茶的幹活?
才怪,自然是在等那些王親貴族們來相見一番,不然這個晚宴為何會這麼隆重。
「才剛剛開始呢。」桉舞笑着說,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瞧見長華不安的神色,好笑的解釋道:「這個地方非王親貴族是不能進的,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會應接不暇。」
「是嗎?」長華目光始終都放在屏風外面過往的來客身上,桉舞伸手拍了拍長華放在桌上的手,「安拉安拉,這可是第一名額,若是隨便就被一個官員給捷足先登了,那些權勢極大的貴族還不得氣死啊?妾身估計,他們此刻正在商量着,到底是誰先來吧。」
長華皺了皺眉,問桉舞道:「那你以前是如何推掉的呢?」
「妾身以前?」桉舞望了長華一眼,歪着頭回憶道:「那時候啊,妾身可是非王親貴族不見的,因為若是王親貴族求見,妾身也無法拒絕,不過,權貴自有權貴的處事原則,只要妾身不明面上太過不講規矩,他們也奈何妾身不得,當然,若是他們要玩暗地裏的東西……」
桉舞一笑,道:「你也可以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長華微怔了一下,反問道:「妾身目前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身子,輝夜怎麼會認為妾身有殺了他們的能力?」
還要隱藏嗎?
都這個地步了,都已經把你當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