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熱氣騰騰的人頭端上來的時候,英英心裏出現了一絲激動原本的恐懼不知為何居然慢慢消散了。
人頭之上的頭髮已經被拔的乾乾淨淨了,光禿禿的頭上還有一些蔥花,薑片之類的調料,這看上去是一個男人,大張的嘴巴,可以看到裏面的牙齒,這個頭所有的皮膚都呈焦黃色,一種很香的肉味充滿了整個客棧。
英英有一些期待,兩隻眼睛一直盯着店小二手裏的盤子,一旁的婦女臉上露出了很是難看的笑容。
這次英英沒有等婦女的提醒,就拿起了自己手裏的筷子,在她的記憶深處似乎有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一晃而過,但是當英英想抓住這些記憶碎片的時候,所有的記憶碎片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品嘗着無比美味的紅燒人頭,英英的心也平靜了不少,在腦海里很快出現了這個被紅燒了人頭的男子,男子是一個劊子手,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砍人頭,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上級讓他砍,他就砍,被他砍下的人頭不知多少。
英英慢慢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看身旁的婦女和小二,就徑直的走出了這間死人客棧,當英英走出去之後,那個長相怪異噁心的婦女長長的嘆了口氣。
原本還有行人的街道,這會兒突然空蕩蕩的,陰風吹起地上的落葉,落葉在空中不停的旋轉,這條街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影,原本那人肉包子鋪和人肉火鍋店也消失不見,只有昏黃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照射着整條街道。
英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在這荒涼的大街上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英英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建築,青磚紅瓦,看上去好不氣派,建築就如一個城樓一樣,大門之上的牆壁上寫着三個攝人心懸的大字「閻王殿」。
朱紅色的大門居然在英英走近之時自己打開了,一股陰冷的腥臭之氣從大門裏迎面而來,英英一步一步的向着裏面走去,她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英英不知為何有開始害怕起來,一聲莊嚴的叱喝聲讓她全身一顫,一間如同衙門一樣的大廳出現在了英英面前,慢慢的走近,發現這裏真的是一個衙門,門口站着一個長牛頭和一個長着馬頭的高大男人。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牛頭馬面,牛頭馬面居然像英英行了一個禮,英英快步的走近了大殿之中。
「英英來了,趕快過來,今天我們有大案子要審。」一個讓英英聽得耳膜嗡嗡作響的渾厚男人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傳盪開來。
英英尋着聲音看了過去,在大殿之上有一個高台,高台之上放着一個案台,案台上坐着個黑臉滿是鬍鬚的大漢,戴着一頂黑色的龍冠,他一身黑色的龍袍,這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閻王爺。
閻王旁邊站着黑白無常,都用奇異的眼神打量着英英,而且整個大殿之上手裏拿着木棍的衛兵也都看着英英,英英遲疑了一會兒,但是很快的就來到了閻王的身邊。
「來呀,把犯人張福海一家人押上來。」英英剛來到閻王的身邊,閻王就大聲的喊道。
幾個衛兵很快的就押上來六個人,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臉上佈滿了皺紋,看上去肯定是兩夫妻。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四十歲左右,一臉的貪婪之相,一個打扮穿着都很講究的中年婦女,看上去應該是哪個男人的妻子。
還有一個戴着眼鏡的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手裏拉着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手。
「張福海你可知罪。」閻王見殿前跪着的六個人大聲的呵責道。
那個肥胖男人全身顫抖起來,不斷的磕起頭來:「小的知罪,只希望閻王爺爺可以放我家人一條生路,希望他們能夠轉世投胎,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英英看着那顫抖磕頭的男人有一些眼熟,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對了是報紙,在羊城晚報上看到過,張福海原廣東省某市副市長,在職期間做出了很多非法的事情,已經被紀委扣留,這些都是前幾天報紙上報道的,想不到他這麼快就死了。
「你可知你犯下的的是什麼罪,貪污受賄,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運用職務之便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有多少人被你逼得家破人亡,依照地府規定你的九族都會因為你受到嚴懲,現在就先對你最親的人進行懲罰。」閻王的語氣十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