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蘇姑娘幾乎幫不到趙弘潤什麼忙,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相信任何一名男子都不會去考慮獲得一名女子的幫助。
趙弘潤亦是如此。
對於他而言,蘇姑娘就好比是能讓曾經的他心情焦躁時恢復平靜的心靈港灣,他與她在一起時總能感到內心十分平靜、溫馨,這就足夠了。
當然了,近段時間蘇姑娘恐怕未能起到撫平趙弘潤焦躁情緒的效用,甚至於,反而讓趙弘潤感覺焦躁,但他並不怪她,畢竟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愛郎在兩人歡愉時誤念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除非這個女人別有所圖。
從這個角度來看,蘇姑娘鬧彆扭,說明她對趙弘潤的確是抱持着深厚的感情,這也正是趙弘潤有底氣對他父皇說出即便我只是一介平民蘇姑娘亦會不離不棄的話來。
平心而論,人一旦地位越高,想要找一名真正知心的女子就愈發肯定。
誠如魏天子所言,那本畫像冊子中的女子,多半各個都是溫柔賢淑、對他趙弘潤千依百順,可誰能保證,她們那份溫柔與乖巧,究竟是針對趙弘潤本人,還是針對他肅王以及皇子的身份?
要知道蘇姑娘,那可是趙弘潤曾經隱瞞身份時便相互產生好感,隨後又因為某個誤會陰差陽錯發生了關係的女人,可謂是知根知底。
除此以外,趙弘潤身邊的女子還有誰有似這般純粹的感情?
羋姜不能算,因為她與趙弘潤的關係,只不過是因為那隻蠱蟲而存在,若沒有那隻蠱蟲,恐怕趙弘潤當初要麼就是被她們姐妹殺了,要麼就是被暘城君熊拓所抓獲,這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整個楚魏戰爭的結局,並且,暘城君熊拓與趙弘潤也不會似眼下這般暗中保持着聯繫。
羋芮更不能算,這個蠢丫頭對趙弘潤毫無什麼感情可言。之所以留在大魏,無非只是為了陪伴其姐姐罷了。
當然了,大魏甜美的糕點、梅干,可能也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至於羊舌杏。那就更不用多說了,這個乖順的小姑娘被他祖父羊舌燾的謊言騙得團團轉,以至於為了使家族不至於被魏人所殺,在趙弘潤面前聽話地不得了,根本不能算是純粹的關係。
數來數去。就只有蘇姑娘。
當晚,趙弘潤還是選擇在一方水榭里蘇姑娘的翠筱軒過夜,儘管小丫環綠兒對他看似恨得咬牙切齒,但終歸這小丫頭的身子板敵不過宗衛沈彧、穆青等人健實的體魄,只能噘着嘴眼睜睜地看着趙弘潤仿佛此地主人似的,自由出入。
「潤郎幾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在與趙弘潤一同飲酒的時候,蘇姑娘注意到愛郎看似有些悶悶不樂,遂試探着問道。
事實上,在趙弘潤這段時日隔三差五都來陪伴,說了不少哄她開心的話。她心中的怨氣早就消地差不多了。
只不過,對於再次搬回肅王府去,她始終還是沒有鬆口。
這個問題有多方面的原因。
首先,她前段時日因為生氣固執地搬離了肅王府,如今沒過幾日就又搬回去,面子有些抹不開。
再者,肅王府還有住着一位情敵般的女人,羋姜。
儘管趙弘潤口口聲聲表示他與羋姜並沒有什麼關係,並且,羋姜也從未主動與趙弘潤親熱過。但這無法解釋趙弘潤為何會在睡夢中喊羋姜的名字,以那種喊自己女人似的平靜語氣。
還有一點,那就是沈淑妃的態度。
女人特有的直覺,讓蘇姑娘隱隱感覺到。儘管愛郎的母親沈淑妃對她並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但蘇姑娘總能感覺,沈淑妃對待羋姜要比對待她更熱情些,仿佛恨不得讓羋姜也嫁給她兒子。
這讓蘇姑娘心生了一種危機感。
是的,羋姜認得的字沒有她多,也不會琴技書畫什麼的。但人家好歹是楚國暘城君熊拓的堂妹,儘管其父被楚國的貴族們視為熊氏一族叛徒,可那又如何?人家仍然是楚國熊姓羋氏一族的女兒。
相比之下,她蘇苒根本連自己究竟是哪國女子也無從得知,即便在大魏也不過浮萍一般,身邊能信任的人,除了小丫環綠兒外,恐怕也就只有趙弘潤了。
而更重要的是,羋姜比她整整年輕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