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萬餘楚國俘虜末將就不提了……末將等人已命人將他們收押,雙手反綁,更有我浚水營的兵士看守。除此以外,此戰我軍還捕獲了楚平輿君熊琥,以及楚將若干……自千人將職務以上,分開關押……」
浚水營大將曹玠詳細地對趙弘潤講述着楚國戰俘的問題。
「平輿君熊琥也被抓了?」
趙弘潤聞言眼睛一亮,要知道平輿君熊琥那可是楚國熊氏一族的貴族階級,相當於大魏國內的親王世子,是一張不錯的牌。
曹玠笑了笑說道:「那廝還企圖假扮普通楚兵,結果被一些鄢陵軍的兄弟們瞧出來了。」
「此人要看好。」大將軍百里跋亦忍不住插嘴道:「熊氏一族,相信楚國在戰後會願意用金錢贖買回去的……」
趙弘潤亦點了點頭。
眾人在帳內談了片刻,話題逐漸從戰後收穫轉移到了下一場大仗,畢竟平輿君熊琥不過只是潁水戰場十六萬楚軍的先鋒,雖然他的六萬先鋒軍覆滅了,可隨後魏軍還將迎來楚暘城君熊拓親自所率領的十萬大軍的後部。
換而言之,此時還遠不是趙弘潤等人可以放鬆警惕的時候。
「某聽說,當時有數百名楚軍潰兵趁亂從浮橋逃到了南岸,如此想來,咱們要隱匿這場勝仗,恐怕不成……待那些潰兵逃到暘城君熊拓軍中,到時候,楚軍就會知道他們先鋒軍的潰敗……」浚水營大將宮淵冷靜地分析着。
聽到這番話,武尉陳適不禁有些懊惱,畢竟那數百名楚軍潰兵的逃離,他有着最直接的責任。
「陳武尉不必在意。」似乎是注意到了陳適的表情,浚水營大將曹玠笑着說道:「事實上你已經做得十分出色了……當時某還真怕你那區區五千人擋不住那三萬餘楚軍潰兵。會反被楚兵擠下鄢水……沒想到,你還真能死死守住。」
曹玠的話讓陳適的心情好轉了許多,可他並不敢居功。連忙說道:「全賴肅王殿下的妙計……當時那些楚兵只想着逃命,無心戀戰。否則,陳某麾下的兵士如何擋得住三萬楚軍?」
「肅王的誘敵之計,的確不錯……尤其是火燒鄢陵城,簡直是神來之筆。若是換某是那名楚將,恐怕也抵受不住誘惑……」百里跋轉頭瞧了一眼趙弘潤,心中着實有些驚訝。
他很佩服這位年輕的肅王殿下對於人心的揣摩。
想想也是,當時六萬楚軍先鋒好不容易攻過了鄢水,鄢陵城指日可待。可誰想到這時候趙弘潤卻將城池給燒了,留給楚軍一座空城。
一座空城有什麼用?
四面的城牆擋得住入冬的寒風麼?
楚軍若想在鄢陵安頓下來,就必須投入人力與時間。
相比之下,還不如尾銜着遠處逃離的鄢陵百姓,嘗試一下是否能順勢拿下安陵。
哪怕拿不下安陵也不要緊,楚軍只要將那十萬餘鄢陵百姓全殺了,以此威懾安陵城也不失是一個示威的好辦法。
結果沒想到,肅王趙弘潤在鄢陵之丘擺了楚軍一道。
「若當時楚軍不是那麼貪心,相信我軍就要多費一番力氣了……」百里跋感慨道。
「其實也差不多。」趙弘潤聞言笑着解釋道:「本王焚燒鄢陵城的目的,一來是讓楚軍堅定順勢取安陵的心。二來,也是不希望他們入城……當時楚軍的六萬人,從鄢水一直延續到鄢陵城。兵力並沒有集中,因此,哪怕是正面交戰,在曠野上也不見得是我浚水營兵將的對手……」
「這倒是。」百里跋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擁有了那兩百輛戰車的浚水營,正面交戰能力何止是提升了一籌。
只可惜那種戰車只能欺負欺負沒有騎兵隊伍的楚軍,若是碰到北韓的精銳騎兵那准得歇菜,否則,他百里跋還真希望再造個千百輛。重振當年魏國戰車的赫赫威名。
「對了殿下,據某猜測。暘城君熊拓得知其先鋒軍覆滅,應該還得有兩三日。再算上他聚攏軍隊,前來這鄢水,怎麼說也得有個六七日,這六七日……咱們如何安排?進兵,或者是,退守。」
百里跋用詢問的目光望向趙弘潤。
不是說他堂堂大將軍沒有對敵的招法,只不過,他與趙弘潤已分定了『主』與『輔』,那麼,就應當以趙弘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