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這種情況可不允許再出現了,要知道懷孕頭三個月對女人跟孩子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特別是前三個月」
女醫生還在絮絮叨叨的叮囑,霍行衍忽然打斷了她,「等等——」
他不確定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耳廓微動,霍行衍極力抑制住那股興奮的快要尖叫的心情,不確定的詢問道:「您剛才說什麼?能不能再重複一遍!?」
他的聲音裏帶着顫音,聲帶顫抖,饒是女醫生也聽出了他話語裏古怪的興奮之情。
「怎麼?」女醫生狐疑的看向他,那眼神很是奇怪,「您的太太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她現在已經有了初期的孕狀。怎麼,難道您今天不是陪您太太來做孕檢的?她懷孕一個月多了,作為丈夫你居然不知道!?」女醫生越說到最後已經有了微微的動怒。
她原本還以為這男人是陪着妻子來做孕檢的,雖然說這妻子太像未成年,不過基於院長那恭敬的態度她不敢往別處想,是以剛才查出女孩懷孕,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男人知曉,所以才沒有說。結果鬧到現在,原來這男人居然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
或許是女性骨子裏生來帶着義憤填膺的氣質,對於家暴男人對女人不好不關心這種事向來是憎恨有之,特別是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她看過太多慘劇,對於不疼惜女人的男人更是深惡痛頂。
於是她已經自動將眼前的男人當成是那類有點幾個小錢便對妻子置之不理漠不關心的人渣,那口吻更是越發的差,看待霍行衍的眼光帶着濃重的審判,「懷孕一個多月時一般都會有初期反應,反應表現於孕吐碰不得魚腥等等之類,當然根據人體的體質不同,不同種人也有不同人的反應,有些症狀偏輕有些症狀偏重。」
「而您的太太很明顯沒有到生育年齡,這是她的第一胎,她的症狀比一般人都會來的重。如果不是您大意沒有關心您的太太,我想您根本不可能不知道您太太懷孕這件事!」女醫生的瞳孔緊縮,語氣里已然有幾分動怒。
霍行衍已經沒空去管女醫生對他的態度,他的焦點全都放在了那一句話上,「我太太……我太太她……她真的懷孕了?」
止不住的喜悅,如潮水般向他湧來,霍行衍感覺它被那喜悅的浪潮包圍其中,幾乎快吞噬了他,以致於他的話語裏全是不敢置信。
蜜蜜懷孕了……一個多月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小乖懷孕了,他居然快當爸爸了……
霍行衍相信他現在的表情跟痴呆沒有差別,可他是那樣的歡喜,這種歡喜讓他恨不能去公告全世界,他的小乖懷孕了,他快當爸爸了,這種喜悅感難以形容,仿佛沒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他快當爸爸了,他即將有一個跟蜜蜜的孩子……
窗台邊,楚漠身形僵直的站在那,他的後背挺的筆直就如同一條直線,那僵硬的曲度,讓人感覺他已經靜靜站立在那有好幾天了。
或許是霍行衍那異常興奮古怪的反應,讓女醫生的排斥心理降低了幾分,便順着他的話又附和了一句,「是的,您的太太已經懷孕一個多月,至於精確到幾天我不能確定。建議下次等她身體恢復時,再帶她來做個檢查。」
「謝謝,謝謝醫生!」
霍行衍難得的真誠道謝,弄得女醫生感覺怪怪,又吩咐了一些交代事項後,才莫名其妙的推了病房門而出。
或許她並不清楚霍行衍這句感謝的分量,恐怕若是有認識霍行衍的人在場,會驚掉一地眼鏡。
等女醫生一走,霍行衍坐在床頭握着封蜜那素白的手,滿是愛憐欣喜的望着封蜜那張即使在熟睡時依然偶爾蹙眉的嬌俏面孔,伸手揉平她緊蹙的眉,低低的喟嘆了一聲,「小乖,你知道麼?你快當媽媽了……」
他刻意去忽視了窗邊的那道身影,揉着她細緻的眉毛,感覺心裏空缺的那一塊被悄悄填滿,飽滿的沒有餘地。
封蜜自然不會回應他,另一道身影更不會。
她睡熟了,那張柔白素淨的面孔上滿是疲憊,而即使在暈睡中,她依然會鎖眉,囈語,仿佛即使在睡夢裏,她依然不得安生。
趁着封蜜睡熟,霍行衍交代了護士一些事,親眼看着封蜜打了點滴後,這才安心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