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族人都已經被嚇傻了,他們從未見過什麼猛禽能有這等本事,這也太可怕了。綠蘿尖叫着晃晃悠悠飛向空中,腳脖子突然被一隻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來者竟然是比她還矮了兩個頭的虎娃。
虎娃叫道:「綠蘿快下來!雞快跑!」同時將一根大棍子奮力砸向空中的怪鳥。
虎娃剛才離綠蘿很近,反應也很快。他見弓箭沒有擋住那隻怪鳥,而兩隻母雞還沒跑開,可能是想起了昨天族長的訓斥,或者為自己弄丟了一隻雞感到不好意思,順手拎了根棍子就沖了過去想把兩隻雞攆開。
這根棍子有成年人的胳膊粗,幾乎與他的身子一般長,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麼力氣,他幾乎是拖着棍子跑過去的。而綠蘿跑得比他快多了、超在了他前面,被怪風捲起時恰好被後面跑來的虎娃抓住了腳脖子。
虎娃本不可能將那根棍子揮到三丈的高空,可當時正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向上卷,他順勢就將這根又粗又硬的棍子砸了出去。棍子實際上是被怪鳥自己攝去的、取代了方才的綠蘿,緊接着「啪」的一聲被鳥爪握碎。這時又有幾支梭槍帶着風聲接連射至,怪鳥伸爪揮翅將梭槍紛紛彈開。
得這個空,綠蘿落回地上,把虎娃砸了個屁墩。她順勢打了個滾又尖叫着跑開了,而兩隻母雞也早就撲扇着翅膀逃走了。剛才那怪鳥應該是施展了某種神通法術,可是恰好被虎娃的棍子以及眾人的梭槍打斷了,綠蘿才得以逃脫。
怪鳥離地面約有三丈多遠,雖可隔空攝人但所能施展的力量也有限,勉強能捲起一個綠蘿,再加上一個虎娃就有些卷不動了。綠蘿跑開了,母雞也飛走了,地上只剩一個坐在那裏的虎娃。怪鳥揮翅撥飛第二輪梭槍,又施展隔空攝物之能卷向了他。
虎娃還沒爬起來呢,樣子非常害怕,但他卻沒有蒙上眼睛,而是一直看着天空的怪鳥。怪鳥攝人的動作特徵很明顯,雙翅向下一扇如手臂般前攏,在地面上帶起盤旋的怪風,同時一對鳥爪前伸發出一股吸力、正對着虎娃的方向。
虎娃看見那對鳥爪隔空抓向了自己,本能地就想起綠蘿剛才的遭遇,順勢向旁邊打了好幾個滾。只見地上捲起一股塵土,而他竟然躲開了!就在這時,怪鳥突然發出一聲嘶鳴,聲音中帶着痛楚與無比的憤怒,在空中奮力揮翅似想把什麼東西從身上甩下來,同時扭頭啄向後背。
它的後背上竟有一條花尾巴狗,盤瓠居然蹦上去了!盤瓠原本跳不了這麼高,可是它剛才先蹦上了旁邊的房頂,又在房頂上助跑幾步奮力騰空躍起,在怪鳥下撲欲攝虎娃的瞬間恰好落在了它的背上。
怪鳥雖大但後背也不算太寬,且正在空中撲擊,盤瓠很難站穩。狗的蹄子又不能像人手那樣抓東西,它隨即一口就咬住了怪鳥右邊的翅根,四蹄亂蹬掛在了怪鳥身上。盤瓠這次一聲都沒叫,但這一口可夠重的,利齒深深地嵌進骨肉間。
怪鳥的脖子轉動角度非常大,尖利的長喙已經啄中了盤瓠的肩頭,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大喝一聲:「定!」
盤瓠仍然咬着翅根掛在怪鳥的後背上亂蹬,而怪鳥的身體卻在這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意識的控制,就保持着原先的姿勢不動了,兜着風墜向地面。只見族長若山緩步走了過來,手中的骨杖一直指着那隻怪鳥,方才是他所施的法術。
很多人還在那裏傻看着,而伯壯、仲壯等經常跟隨族長狩獵的族人已經反應過來,提着雞蛋粗的沉重梭槍撲了過去。怪鳥還沒落地便被兩支梭槍重重地插進了胸膛,它的身子一震似要掙脫束縛,但落地時又被人舉起一塊巨石砸在腦袋上,終於不動了。
怪鳥的長喙與利爪皆鋒利無比,覆蓋在身上的長羽也非常堅硬,但它被若山的法力束縛施展不得手段,近距離便無法抵擋伯壯、仲壯這樣強壯的勇士以梭槍直接插入身體。盤瓠的肩背上被鳥喙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還好若山出手及時,它只傷到了皮肉,此刻還咬着翅根沒鬆口呢。
若山過去拍了它的屁股一下道:「可以了,不用再咬了,快去水婆婆那裏治傷!」
盤瓠這才有些不甘心地鬆了口,喉嚨里發出兩聲低吼,站起身來齜牙咧嘴,顯然傷口很疼。它縮着肩膀邁開兩條後腿一路小跑,去找水婆婆了。若山從地上拉起了虎娃,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