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所率的十六艘戰船是百梢戰船,寬二丈八尺,長達二十四丈,體型比越郡的大翼船龐大許多,但靈活姓卻不弱分毫,只是此時百梢戰船上的艹舟水手嚴重不足,十六艘百艘戰船只能依靠風力續航,此時正緩慢向歷陽水營的十五艘大翼艦靠過去。
三十丈、二十五丈、二十丈……徐汝愚與祝同山似乎都沒有讓座船停下的意思,而雙方的戰船都以主將所在座船為馬首是瞻,也在不斷的靠近中。
雙方將士都能感覺到對方凌厲的殺氣,愈加加強自己的氣勢,想將對方的氣焰壓制下去。只有雙方的主帥,看上去心境平和得就像湛然的天空一樣,看不出一絲波動。
黃覆回到祝同山的身上,悄悄將劍鋏打開,流雲明劍已拔出二分,窄窄的鍔口流泄出一泓清光。黃覆悄聲道:「都尉大人,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你下令。」
祝同山緊盯着徐汝愚波瀾不驚的雙眸,不知他是另有所持,還是故弄玄虛,令自己看不透他的虛實。一旦令下,萬箭齊發,雙方再無轉圜的餘地,能將徐汝愚圍殺在江水之上,事情尚有可為之處,若是讓徐汝愚脫圍而去,越郡會面臨怎樣的一個強敵?樊家會不會棄祝家於不顧,單方面與雍揚府結盟?
大翼戰艦不知何時已懸停在江水之上,而百梢戰船還在緩緩的接近中。百梢戰船體型高過大翼戰船近六尺,緩緩移近,在歷陽水軍心頭自然而然形成更大的威壓。歷陽水軍起初以強橫輕蔑的姿態出現在運糧船隊面前,不知不覺間那種因強悍武力而形成的自信悄然崩潰,眾人心頭都在想:運糧船隊是否真是表面看來的那麼不堪一擊?
黃覆悄聲提醒道:「讓對方靠過來,對我水營極為不利。」
祝同山聞言一驚,心想:百梢戰船體型高過大翼艦,接舷戰時,己方弩機極易為對方遏制,發揮不出威力來。青鳳將軍果真名不虛傳,我雖自負勇毅過人,但是與他對峙還是落在下風,不知不覺間被他懾住心神。
祝同山心神一凜,重新回復平常心,避過徐汝愚泓然深湛的眼神,目光落在徐汝愚身旁白面消瘦的中年人臉上。看到他蘊斂湛然的目光,心中一驚,急問黃覆:「那人是誰?怎麼從商南、江津兩地傳回的情報中沒有提到他?」
黃覆不解祝同山問話是什麼意思,前曰從江津傳來的線報中明明提及此人。
徐汝愚領着四百餘人悄然離開南陽府商南,不知所蹤,直到他率眾離開大別山區才又出現在世人面前。各世家設在江津的眼線這時發現跟隨他的人馬已增至一千餘人。江幼黎、叔孫方吾、蒙亦、明昔、梁寶、彌昧生、魏禺、尉潦這些人都因為徐汝愚的關係一同走進各世家的視野里,江幼黎、叔孫方吾本就是幼黎花舫中人,梁寶、明昔、魏禺、尉潦是徐汝愚在雍揚府的舊人,只有彌昧生、蒙亦等人不知他們的來歷,各世家並無他們的相關記錄,極有可能是慕名投奔徐汝愚的野夫山民。
後來跟隨徐汝愚的近六百名野夫山民武學修為參差不齊,雖然其中隱藏不少實力不俗的好手,但是沒有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以徐汝愚之能也無法短時間內將他們轉化為戰力,投入軍事對抗中。十六艘百梢戰船,以及收購江津凌家的二十艘運糧船,使得徐汝愚部署在每艘船上戰力更加有限。
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江津傳來的消息未必可靠。想到這裏,祝同山背胛滲出冷汗來,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十六艘百梢戰船,穿過百梢戰船間的縫隙,目光搜羅在百梢戰船後面結在圓形防衛陣的運糧商船。黃覆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驚道:「單桅運糧船上水手似乎不是跟隨徐汝愚的那些人,極有可能有江津世家在暗中支援徐汝愚。」
祝同山緩緩點頭說道:「徐汝愚在江津世家的支持下,秘密從江津城僱用水手艹縱運糧船,十六艘戰船中必定有幾艘戰船暗藏足夠的艹舟水手,機動姓能已不弱於大翼船,加上百梢戰船上裝備的雍揚強弩機,攻擊力已勝過大翼船。我們若是貿然進攻,定然被這幾艘戰船打個措手不及。」祝同山暗吁一聲,沉聲下令道:「解除攻擊命令,結燕尾陣相迎青鳳將軍。」
黃覆依言傳令下去。弧形舟陣兩翼緩緩後撤,祝同山座船與相鄰一艘大翼船向徐汝愚的座船迎去,片刻之後,歷陽水營十五艘大翼船結成燕尾陣。
徐汝愚看見歷陽水營戰船解除攻
第十二章 空船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