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看見邵如嫣臉上笑容天真爛漫,不染一點塵跡,不由為之所感染,心情一掃清晨進入山營時的沉重,說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你還沒有給我介紹呢?」
邵如嫣說道:「影澄大哥帶我們上山狩獵,一掌劈死過一隻大蟲,站在樹梢能捉住飛鳥,一根細線就能釣上魚來,他才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真不明白照容姐她們為何整曰將你掛在嘴邊,殺人卻是一點也不好玩。」
徐汝愚沒有襄樊會戰意驚人的第一勇將也會有這一方面,不由啞然失笑,想想以後若是遇到他提及此事,看他是否會矢口否認。
明艷少女在山下叫道:「如嫣、小虎,你們的衣裳也正這裏,快下來自個洗了。」
邵如嫣說道:「才不能呢,我知道你什麼心思,是想讓我帶青鳳將軍下去,是吧?爹爹讓我領着青鳳將軍去參觀山營,我們還沒去呢?」
明艷少女見邵如嫣說破她的心機,滿面羞紅,啐了一口,從一堆衣物挑了幾件翠綠的裙衫,堆到一邊的泉石上,說道:「你的衣服等着你自己來洗。」
邵如嫣低聲對徐汝愚說道:「照容姐就知道嚇唬人,我們不用理她,衣裳她總會洗的。」聲音雖小,卻足夠讓山下的名喚照容的少女聽見。
明艷少女恨恨的蹲下來洗衣服,裝作未曾聽見,然而手上慌亂的動作暴露了一切。徐汝愚見她能聽見邵如嫣如此細微的聲音,暗暗吃驚。
邵如嫣說道:「爹爹最得意的弟子就是照容姐,可是老跟我作對。我們回山營吧,不能再氣照容姐了,不然好呆會兒她監督我們練功時,會加量的。」邵如嫣對那六名少年頤指氣使的說道:「虎子,你們下去幫照容姐洗衣裳吧,洗好衣裳到營地尋我一起練功。」
明艷少女更加用力的搓洗衣服,洗出一片晶瑩的水花。徐汝愚莞爾一笑,跟在如嫣後面,返回山營。
道中遇見邵海棠派來尋他的人。徐汝愚情知山營出現變故,施展起輕身術,牽着如嫣的小手,向營地中掠去。
邵海棠、季子衡、許伯英等人在焦慮萬分的站在營門處,見到徐汝愚,疾步迎上去。
季子衡說道:「剛剛捉了個荀家的游哨。想來荀家已覺察到此處了。」
徐汝愚聽了這個消息卻也不是很緊張,問道:「游哨有沒有看見營中的情形?」
季子衡答道:「蒙着頭扛進營的。」
徐汝愚對邵海堂等人笑道:「將營中青壯年飽吃一頓,集中一處,再將荀家游哨蒙着頭帶出去,在行刑時一個不注意讓他逃脫了,你說他回去會怎麼說?」
季子衡緊張的神色緩解下來,說道:「營中很長時間沒艹練了,帶荀家游哨過去時,得好好艹練一把。」
邵海堂說道:「山營周圍布哨還需加強,萬不可讓荀家游哨發現山營虛實。荀家在豫南府的兵力不足,不探清虛實,量他也沒膽子派兵進山。」
徐伯英說道:「既然如此,邵先生不如大大方方去伏牛山口劫道,我領着馬幫多被劫幾次,可以正大光明的運糧來山中交換被劫的貨物。」說罷,看見徐汝愚臉上揶揄的神色,猛然想起來當初在懷來山道自己與許端國劫他們的情形,老臉一紅,底氣不足的問徐汝愚:「汝愚看此法可行不可行?」
徐汝愚說道:「可一不可再。現在關鍵是要儘快將馬幫的勢力轉移出豫南府。事不宜遲,伯英兄應當立即前去豫南馬幫總堂。邵先生,你認為呢?」
邵海棠說道:「那行,伯英立即前去馬幫總堂宣佈馬幫勢力全部撤離豫南府的決定。最後一批家屬經過山口時,山營會出兵劫一次道,馬幫運糧來換人質時,可以將一部生病的會眾帶出山去。」
徐汝愚想了一想,說道:「我留在山中也無用處,我陪伯英去豫南吧。」
邵海棠正有此意,卻不知如何開口。馬幫撤離之時,稍有差池露出蛛絲馬跡,都可能導致難以預料的後果,邵海棠需留在山營主持大營,徐汝愚心智、謀略、修為均是萬中無一,由他去豫南主持馬幫撤離才是合適不過。
邵海棠說道:「有勞了。」
徐汝愚撇撇嘴說道:「給我換一套襄樊會的衣服,走前讓我來放走荀家游哨。」
季子衡說道:「這人手上有幾下,捉他的時候傷了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