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的這邊是山谷,而另外一邊卻是奔騰不息的江水。
姚戰身子未動,手中的繩子卻往下拽了下,吊在半空中的蘭香猛地上升,榮錚的白練卷了空。
同時,劉彥的攻擊也到了,姚戰閃躲後退,榮錚又從旁夾擊。
原本光榮錚一人,姚戰都不一定是敵手,更何況還要加上同樣武功不俗的劉彥。
姚戰接連後退,逐漸退到了樹幹前。
手中的繩索鬆弛,滑向另外一端,另外一端吊着的蘭香便順勢不斷下降。
姚戰邊打邊說,「下面可是深不見底的江水,波濤洶湧,我手一滑,人一旦掉下去,卷進深淵,那可就沒命了。」
劉彥扇柄攻其左肋,「一個丫頭而已,死就死了,怎能跟你天聖教少主的命比?」
姚戰卻是看着榮錚冷笑,「誰的命重要,你們說了不算,這待問安平公主,若是這丫頭的命不值錢,你們何必緊追不放。」
劉彥不以為然,「生死天註定,掉進河裏,那是她的命,而你的命就是今天別想離開。」
姚戰冷哼了聲。
榮錚和劉彥兩邊合攻,攻勢兇猛,招招是殺招,像是一點都不顧及自己手上丫頭的死活。
這出乎了姚戰當初的預料。
他本想挾制一二,卻不想會是這麼個場景。
對付榮錚一個已是吃力,更何況還是兩人,姚戰的胸前挨了榮錚一腳,還未站起,右邊,劉彥露着骨刺的摺扇又已到了眼前。
姚戰下意識後仰,躲過襲擊過來的扇子,與此同時,丟掉了手中的繩索。
繩索的另外一端沒有了支持力,被懸掛着的,沒有意識的蘭香瞬間朝深不見底的幽幽江水中落去。
劉彥見狀,罵了句娘的,就要奔向江邊,卻被姚戰擋住了路,「看來也不是那麼沒用。」
不遠處的寶春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心都要跳出胸腔了,隔太遠,救是來不及,剛要喊出聲,就見一條白練追隨着下落的人而去,在落入江水之前,將人給甩了出來。
寶春一顆心落下,猛地出了口長氣。
救上來的蘭香被榮錚放到了兒子身邊,隨即專心對付姚戰,「現在該來算算咱們的賬了。」
山谷中廝殺聲陣陣,打鬥激烈。
上千名的侍衛被十八鷹阻截下來。
這上千名的北烏侍衛,那可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精銳,戰鬥力可想而知。
不過,十八鷹在軍中威名赫赫,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十八鷹面對上千侍衛,人數懸殊之下,自成一套戰陣,守,守的密不透風,攻,攻無不克。
不多時間,便把對方的節奏給打散了,緊接着,北烏的侍衛就成了他們待宰的羔羊。
另外一撥黑衣人應該是天聖教的,功力比那些侍衛又高出幾個檔次去。
對付他們的白丁山和周大姑娘顯然就沒十八鷹那麼輕鬆了,情況豈是一個艱難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奶奶的。」白丁山不慎腹部挨了一腳,捂着肚子好一會兒沒站身來,緩過那陣劇痛,剛掙扎着站起,迎面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揮舞過來了。
還蹲在地上,躲是躲不開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迎面扛上,徒手擒白刃了。
擒白刃的風險是手會廢掉,他是大夫,摸脈,扎針靠的都是手,說句不好聽的話,手比臉都要重要。
白丁山簡直想也不想,拿左胳膊就要去擋那刀身。
只是還不等他抬起胳膊,他就被人從一旁撞開了,那力氣可不小,撞的白丁山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才止住去勢。
翻跟頭的時候,白丁山心說,誰他媽這麼沒長眼,撞的太好了,撞的太及時了,讓他避免了一刀之痛啊。
白丁山抬頭就要看是那個分不清楚敵我狀況的人。
可等看到時,整個人傻眼了。
撞他的不是分不清楚狀況的敵人,而是一直看他不順眼,見了他不是橫鼻子就是豎眼的周大姑娘。
這明顯不是誤撞?
這是……
想到什麼,白丁山趕緊打量她的全身。
他沒看到她打鬥的動作有什麼異常,一如既往的暴力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