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漫天叫價落地還錢,你甭管對方怎麼喊價,但你自己心裏應該有一個度,最後的價格或是條件不能越過這個底線。按理說岳陽是不應該有什麼情緒波動的,可魏國公這個條件喊出來,就連岳陽也這個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對方獅子大開口準備的人也受不了,因為對方已經不是在談判,而是在拿他當傻子玩呢。
尼瑪的,老子出了貨,可臨了卻連貨賣多少錢,什麼時候拿到錢,拿多少錢都不能做主,你確定是在給我談判嗎?
不說岳陽迅速沉下了臉,就說魏國公在聽到岳陽說出的那句話後饒是他城府深沉,但也忍不住變了臉色,想他魏國公一脈在金陵城裏紮根了兩百多年,這個江山就是他的祖宗跟着太祖皇帝一塊打下來的,就算是當今的皇上對他們一家也是客氣有加,如今面前這個剛封侯不到幾個月的年輕人竟然問他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只是還沒等魏國公說話了,手裏還纏着繃帶的徐文爵一聽到這小子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老子,火氣也上來了。他上前兩步,用右手指着岳陽喝道:「小子,我爹讓我給你道歉那是給你留着面子吶,你再狂一個試試看,信不信我能讓你走不出這金陵城!」
岳陽斜眼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這個坑爹貨。而是很認真的對魏國公說道:「魏老國公,我對於徐達徐老國公確實很敬重,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無節制的一直容忍下去。所以我希望你能約束一下你這個寶貝兒子,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兒子另外那隻手還能不能保得住。」
當着別人老子的面說要廢了人家兒子的手,這樣一來魏國公就是再深的城府也忍不住了,原本臉上的微笑也變成了怒色,冷然對岳陽說道:「岳侯爺,老夫自問已經仁至義盡,可看來你卻是不想給老夫一點面子囉?」
「哈哈哈……」
岳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這些所謂的老牌勛貴的真實面目了,這個魏國公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要比他兒子有禮貌和城府。但在他的眼裏自己這個新晉的侯爺純粹就是個暴發戶,在金陵這塊地界上他想怎麼碾就怎麼碾啊,之前他說的分給自己那五成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兌現的份子已然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面子,而自己就應該對他感激涕零才是。這恐怕才是這些老牌勛貴的真實嘴臉吧!
看着魏國公陰沉的面孔,岳陽一邊盯着他一邊一字一句的說道:「魏老公爺,您的面子是誰給的我不知道,可本侯的面子卻是自個在戰場上和韃子一刀一槍掙出來的,可是要是有人覺得可以仗着自己祖宗的威名在岳某人面前耀武揚威的話那可就錯了。或許您以為岳某人來金陵做點小買賣吃沒了您的支持就混不下去了,可您別忘了,岳某人手中不但有貨,而且還有槍桿子,如果有人仗着自己是地頭蛇讓本侯一時不痛快。那就別怪本侯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岳陽的話擲地有聲,話語中透着一股子狠辣決絕的意味,在戰場上經過生死廝殺才培養出來的獵獵狠辣決絕之氣飄蕩蔓延在空氣里。讓包括徐文爵在內的魏國公父子倆都很明白的知道,面前這位新晉的侯爺絕不是在開玩笑。
多少年了,魏國公都記不清不知道有多久已經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說話了,作為一名世襲罔替,頭上閃耀着無數榮耀光環的國公爺,他在南京城裏就是最大的勛貴沒有之一。
作為一名生來就是南京守備。手握數千兵馬的國公爺,魏國公無疑是驕傲的。可是今天他的驕傲卻被另一個新晉的勛貴給打破了,這名勛貴很明確的告訴他,你要是跟我玩橫的我就會比你更橫,如果不信咱們走着瞧!別忘了,我的手裏也握着數萬精兵!
盡力抑制住自己不讓握着茶杯的手顫抖,又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將激盪的心情平復下來,魏國公這才沉聲道:「岳侯爺,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岳陽的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魏老公爺,我岳某人雖然只是一個來自鄉野之地的秀才出身,但素來也信奉一個道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岳某人卻並未從國公爺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敬意。之前你晾了岳某人幾天,這種無關大雅的事情岳某人能忍也就忍了,但有些事情卻不能做得太過,你是不是以為岳某人既然來到金陵的地界上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