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乎到自己前程命運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顯得特別的積極,韓文登也不例外,算算時間,最先收到的消息、行動快速的陸皓山僅比他早到一天,從這裏就可以看得出他的態度。
為了保住他來之不易位子,韓文登可以說拼老命了。
陸皓山突然大聲吩咐:「現場不要動,那些傷員全部給我躺好,輕傷的裝成的重傷,重傷的就呆着不要動,見紅掛彩的也給我躺着。」
「大人,你這是?」唐強一下子被陸皓山那反常的舉動驚訝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節奏?
「咳咳」一旁的李念輕咳二聲,小聲地說:「唐總練,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也叫苦肉計。」
哦,原來如此,唐強一下子明白了,一下子幹掉了不沾泥手下最精銳的飛電營,功勞夠大的了,要是勝利來得太容易,只怕別人也不會在乎,再說樹大招風,若是表現得太出色,也容易招人妒忌,功勞要領,不過的行動也得低調。
「是,大人,小的馬上去辦。」
陸皓山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大聲說:「對了,把前面的射殺的十多具屍體搬出來,就說我們戰死的人。」
頓了一下,陸皓山繼續說:「把飛電營的人也抬幾十齣來,把棉甲剝了,就說是我們的人,一會一個個都悲傷一點。」
唐強應了一聲,馬上按陸皓山的吩咐去辦,在他心中,對陸皓山更服了。
藝術啊,如果前面體現陸皓山的指揮藝術,那麼現在表現的陸皓山的智慧和交際藝術,想想也對,那飛電營四百人和五百人,在功勞簿上不過是一個數字。差別的不大,但是作為戰死的義軍,那悲情的戲分就加重了,等韓文登這位發佈《動員令》的人看了,要是不表示一下,豈不是寒了四川那些義軍的心?
不沾泥雖說只有一個,不過他極為狡猾,不斷派人到處造反,轉移目標,混淆視聽。也有不少不法之徒渾水摸水、自立山頭來行家劫舍,其它路義軍在平定四川的暴民也立下不少功勞,根據趙氏一族得來的消息,不沾泥的手下潛地龍,也就是第一批潛進四川、立下汗馬功勞的魯定中,就在渠縣被義軍擊斃。
也正是大量義軍的存在,讓韓文登能騰出手來,專心對付不沾泥。
其實還有一點,就是名氣。到時要是傳出陸皓山手下那些「烏合之眾」全殲不沾泥旗下最精銳飛電營連一個陣亡的都沒有,那把四川都司府置於何地?把四川的將士置於何地?自己出色就顯得別人無能,這不是拉仇恨嗎?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不沾泥率人襲擊青林口,官兵大敗,就是百戶長以上軍官都戰死幾名,被都司府引為奇恥大辱。
想通了的唐強嘴邊帶着笑意:自家這位大人。有點與眾不同啊。
事實再一次證明,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在陸皓山的一聲令下。戰局馬上得到改寫,當韓文登率隊趕到現場時,陸皓山的這次伏擊,由完勝變成「慘勝」。
官路只有一條,就是想不相遇都難,再說這裏打得這麼熱鬧,動靜鬧得這麼大,一早就被韓文登的斥候發現,聽聞到有戰鬥,韓文登加速趕了過來,不過戰鬥早就結束了。
不僅結束,還「佈置」完成。
「下官見過指揮使大人。」陸皓山的面上帶着一點悲戚,依禮節向韓文登行禮。
「陸縣令請起」韓文登指着這慘烈的戰場說道:「這是什麼回事?」
時態緊急,也有顧不得寒暄那麼多,再說二人地位懸殊,也沒有說那麼多閒話的必要。
「回指揮使的話」陸皓山連解釋道:「這些是不沾泥旗下最精銳的飛電營。」
韓文登聞言大吃一驚:「什麼,飛電營?這不是不沾泥手下的王牌嗎?陸縣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整件事就成了劉金柱奉命潛入不沾泥內部,一直伺機而動,在獲得不沾泥的信任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炸毀不沾泥的火藥和火器,然後隻身逃出,被不沾泥發覺後,派最精銳的飛電營追殺,正在碰上陸皓山在這裏佈置的陷阱,就在這裏把他們全殲滅。
「什麼?就憑你們?」跟在韓文登身邊一名將領吃驚地說:「那飛電營裝備精良,悍不畏死,就是官軍也在他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