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看到身旁的葉雨桐,柔聲安慰道:「好妹子,當心身體,掌門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葉雨桐聽了,只能更加悽苦。她從小被玄益收養回來,在玄空門長大,玄益師父是她唯一的親人。玄益的養育恩情讓葉雨桐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報答不了,可是,還沒等到報答恩情,師父卻突遭橫禍,這怎能不讓她心中難過。
葉雨桐猶記得六歲那年的春天,玄益帶着她去山中採藥。當時梨花開得正盛,兩人坐在一片梨樹下,看着眼前落英繽紛,任憑梨花如雪一般落在肩頭。玄益看着在追着梨花跑的葉雨桐,笑道:「雨桐,過來!」葉雨桐果然聽話地來到玄益身邊,也許是跑熱了,鼻尖上滲出點點汗水。玄益慈愛地為葉雨桐擦汗。葉雨桐卻高興道:「掌門伯伯,叫雨桐什麼事呀?」玄益道:「雨桐,我來教你跳舞好不好?」葉雨桐拍着手,興奮道:「好!」玄益撿起地上一段樹枝,閉目冥想片刻,便邁出腳步,行隨意動,竟在漫天花絮中舞出一套劍法。只見玄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身形飄忽不定。一身白袍竟隱沒在這花海中,不知形跡所至,仿佛要將形骸完全融入這無儘自然中。他手中樹枝隨着身形或刺或挑,竟似不受刻意控制。滿天落英隨着玄益樹枝指向而飛動,一條花練竟圍繞着玄益身體紛飛起來。一旁的雨桐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連拍手都忘了。玄益來到她身邊,緩緩道:「伯伯今天就將這套『落英飄香劍』傳授給你,你想學嗎?」「想!」葉雨桐沒想到這劍法一學就是十年,無論寒暑。
徐雲見雨桐悲痛欲絕的神色,摟住她肩膀,輕聲安慰。他在門中已有多年,與葉雨桐認識也已多年。秦柯入門前,葉雨桐總是與他最親近,自從秦柯來到玄空門,葉雨桐便只與秦柯一人親近了,這難免會讓讓徐雲暗暗有了些許醋意。
玄燭見殿中弟子大多到齊,便大聲說道:「我派昨夜遭逢大難,玄益掌門遭人暗算。大家固然悲傷,可是此時卻有更為要緊之事。逆賊韓平還在逃,此等忤逆孽障不殺之不足以告慰掌門在天之靈。」
話音一落,眾弟子交頭接耳,無不咒罵韓平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秦柯捏緊拳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道:「韓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徐雲站起身向玄燭拜道:「師父,韓平雖行事乖張,性格孤僻,但卻不是無義之人。掌門收留他在玄空門,他不應該會做出此種惡事。只怕其中另有隱情。」
眾人想不到徐雲平日與韓平素來不睦,此時竟會維護他。一人越眾而出,大聲說道:「大師兄心腸仁厚,如何猜得到韓平狼子野心。」眾人一看,原來是肖仁,他與韓平自比武之後雖略有嫌隙,平日卻不曾找過韓平麻煩。肖仁繼續說道:「韓平出身詭秘,遮遮掩掩,五年前掌門便看出端倪。只是掌門胸懷寬廣,沒有證據不願冤枉他,這才留在門中,一來為了看管他,二來也希望通過教誨,使他能棄暗投明。掌門苦心孤詣,怎奈韓平實在無可救藥,心裏早懷了怨恨。想來他本性不改,偷偷學了不少玄空門功夫,昨日打傷大師兄便是明證。昨夜定是趁着掌門不防備,干出這大逆不道的事來。」
徐雲聽他說到韓平打傷自己,蒼白的臉不禁紅了,低下頭不再作聲。眾人聽他分析入理,更加深信不疑。葉雨桐望向秦柯,哽咽道:「難道韓大哥真的都在騙我們?」秦柯仍然堅定道:「雨桐,韓大哥是好人,我們要相信他……」葉雨桐默默地點點頭。玄燭大聲說道:「韓平如果清白,為何會一問便跑。更何況,他還盜走了我門至寶玄空訣!」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連秦柯、葉雨桐、徐雲也震了一震。玄燭繼續說道:「如今當務之急便是將韓平捉拿回來,尋回玄空訣。」眾弟子異口同聲說道:「謹遵師伯之命!」玄燭道:「好!如今韓平最有可能逃往後山,若要搜索後山只怕人手不夠,反倒容易讓韓平惡賊鑽了空子。但是後山並無出路,要想下山只能從山前小路。肖仁,你率領幾名弟子守住幾條通往後山要道,不必搜索,只等他出來。」肖仁領命去了。
玄燭接着對剩下的弟子說道:「玄空門不可一日無主,新掌門理應由玄益掌門傳授玄空訣,可惜玄空訣被韓平盜走。這新掌門便該由掌門的入室弟子秦柯擔任,大家可有異議?」眾人聽他如此說,不禁小聲議論起來,許多人不禁都皺起眉頭,顯然對於秦柯做這掌門有
第四章八方風雨會中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