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呀」楊淮山見她不動急急叫着。
連芳洲看的清清楚楚,他臉上的焦急惶急之色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這個男人對自己還真是
連芳洲只覺得心裏一陣苦澀
楊淮山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那隻狼一開始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它被激怒了
一雙冷冰冰的眼睛陰狠的盯着楊淮山,仰天一聲嘶吼,露出森森白牙朝着楊淮山撲了過去
楊淮山嚇得手腳酸軟,本能的往旁邊躲避。
可是無論是他本人還是連芳洲都明白,憑他的本事最終是不可能躲得過這隻狼的。
帶着血腥氣的一陣風撲面而來,楊淮山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心裏竟是出奇的寧靜和欣慰。
「啊救命救命呀」看呆了的花小花這時候才換過了神,雙手捂着耳朵尖聲的大叫了起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在娘家吃過午飯,他們兩口子是打算回夫家的,可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就在楊淮山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的他耳畔卻傳來了那隻狼的慘叫聲,他一驚,睜開眼睛,才發現那隻向他撲了過來的兇惡的狼已經斃命倒地,一隻冷冰冰的鉄箭穿喉而過。
連芳洲看向眸光沉沉卻滿臉焦急的阿簡,心中一松,朝他笑了笑輕輕點頭。
「你這賤人都是你這賤人害的」花小花驟然看到丈夫脫險,鬆了口氣之餘深深的憤怒和怨恨徒然乍起,不知哪裏來的力量,她猛的起身朝連芳洲沖了過去,一掌將她推倒在地,揚起手便要打她耳光。
「住手」花小花的手臂一緊,一扭頭對上阿簡那雙有點發冷的眼睛,心中一凜,微張着嘴被他推到了一旁。
「還是先去看看你丈夫吧」阿簡瞧也沒瞧她一眼冷冷一哼,忙去扶連芳洲,低聲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連芳洲就着他的手站了起來,勉強笑道:「你怎麼會來幸好你來了」
幸好,他來了否則楊淮山一定會死,那麼她今後將如何面對楊家花家兩家人
「你出門之後我突然感到心裏邊有點不安穩,還好,我來了」阿簡低低說道。
「血好多血呀相公相公你醒醒你醒醒啊」花小花突然尖叫了起來,帶着哭腔的聲音充滿了憤恨和驚懼。
連芳洲和阿簡一驚,連忙過去。
「你這」花小花看到連芳洲狠狠瞪了一眼就要開罵,意識到阿簡就在旁邊不甘的閉了嘴,恨恨呸道:「你給我滾給我遠遠的滾開」
連芳洲沒理會她,而是詢問的看向阿簡。
阿簡回頭向她道:「他沒有事,只是肩膀上受傷暈了過去,你回村去叫幾個人來抬他回去」
連芳洲點點頭「嗯」了一聲,轉身便往村里走去。
耳畔,是花小花嗚嗚咽咽的啼哭,似怨似恨似傷心。
連芳洲長長的舒了口氣,卻仍然覺得心中的悶氣半點也沒有消散,仿佛壓了塊大石似的沉重得難受。
當楊淮山推開她的那一刻,她震驚了。她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的情意竟深至於斯
然則,他又何苦呢
楊淮山很快便被人抬回了丈母娘家,許多人都去看望,張嬸陪着連芳洲也在,阿簡也在。
楊淮山的肩膀上被狼爪子撕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幾乎見骨,皮肉也撕掉了一塊。
好在並沒有傷到什麼要緊處,鄰村請來的大夫說養上兩個月就好了。眾人都放了心。
花小花哭得不行,那眼淚水就沒有停下過,時不時看向連芳洲的目光更是說不出的忿恨。
連芳洲默然不語,心中只有苦笑。這種事情倘若她和花小花掉個個,她想她必定也是恨,也是傷心的。
眾人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花家的人看向連芳洲的目光都帶着忍氣的不善。
之所以說這不善是「忍氣」的,因為礙於阿簡,他們誰也不敢罵連芳洲,張里正也在第一時間誇了楊淮山幾句,贊他「不愧是個男人大丈夫,行事值得人敬佩」花家的人就更不敢說什麼了。
加上連芳洲又主動賠償十兩銀子,經過張里正同意,這頭狼連皮帶肉全都給楊淮山,花家人就更沒話說。
否則,花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