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喜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只得顫聲道:「那個阿簡、他、他好不識抬舉,竟然不肯來!他那主家也在一旁說些不中聽的話挑唆!奴婢不該欺騙小姐,奴婢該死!」
趙茹君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該死太嚴重了,該打倒是真的!你跟在我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難道不知我的性子嗎?我最痛恨有人欺騙我!等下自己去領罰,掌嘴十下!還有,」
趙茹君略略思索了一會兒,道:「那個叫什麼阿簡的,身手的確不錯,一看就是練過的!你當初既然誇了海口,這件事仍舊你去辦,無論如何,把他弄到咱們府上來!」
那人雖然穿了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褐,但是那股內斂的氣勢與穩重,那雙亮如點漆又深邃如潭的眸子卻很不一般。
當時,他出手勒住韁繩制服發狂的馬匹,那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在別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到了他的手裏輕鬆得不值一提。單是這份漫不經心透出的從容,便不知將多少人比下去了。
倘若能將此人收為己用,趙茹君有預感,自己一定不會虧的。
「你聽好了,關於工錢,隨便他開口。」趙茹君回神,又加了一句。
喜鵲連忙已經答應,聽到這一句大吃一驚,忍不住「啊」了一聲抬頭看向趙茹君,見趙茹君冷冷的盯着她,知道自己失態了,慌忙垂頭道:「是,奴婢知道了!」
喜鵲不能理解趙茹君的做法,心想小姐難道是要報恩?報恩也沒這樣報法啊!這無論是誰,有這麼個機會還不得獅子大張口……
她卻不知,趙茹君料定,阿簡不是這樣的人。有那樣的身手、那樣氣度的人,絕不是這樣的人。
連芳洲和阿簡回到家裏,家裏人看到又買了這麼多東西,聽到賺了這麼多的錢,一家子都很開心,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連芳洲便笑道:「今日買了許多麵粉,也割了肉,咱們今晚上包餃子吃!等會兒我去菜園割些韭菜,拔些芹菜,再摘些白菜回來跟肉一塊兒做餡兒!」
村裏頭一年難得吃上兩回餃子,更別提是肉餡的了,連芳清和連澈都很開心,三姑奶奶也高興,忙道:「多弄點菜,多包點!這天也涼了,能留,明天早上還能再吃一頓呢!哎,還是我去菜園吧!」
「那也好,三姑奶奶便去吧!」連芳洲笑笑,也沒攔她
連芳洲又叫過阿簡去,便數了六百文欲給阿簡他,還不等她開口,阿簡已經給推了回來,道:「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拿這些也用不上!」
「不給你我心裏怎麼過得去?燒炭你可是出了大力氣啊!」連芳洲笑道。
阿簡便道:「我住在這兒,吃穿用住樣樣都是你們的,若再拿了錢,我心裏才不安呢!你就留着吧!等將來,如果哪一天我想起來自己是誰離開的時候,你再給我些做盤纏便是了!」
連芳洲拗不過他,只得答應,就當幫他存着也是一樣。心裏頭琢磨着等晚間的時候,該給三姑奶奶二三十文傍傍身的,這陣子,倒多虧了三姑奶奶幫着在家裏做些家務、看守兩個小的。
三姑奶奶摘了菜回來,連芳洲看到那一大堆的白菜、韭菜和芹菜不由無語,忙笑道:「三姑奶奶,用不了這麼多菜的!咱們好不容易包一次餃子,少弄點菜,多弄點肉吃起來才實在!」
「你說反了!」三姑奶奶忙道:「多多的加菜那才是真正的實在呢!能吃上兩頓!」
要是在從前,連芳洲倒是寧願吃完全素餡的呢,可是這沒油水的日子過了這一陣子,說起吃肉,她真的有種兩眼冒光的感覺。
早就想好好的吃一頓肉餡餃子了,哪裏肯聽三姑奶奶的?光是想想那一個個敦敦實實的餃子,裏頭滿滿的肉,咬一口,肉汁飽滿,面香肉香菜香的味道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直香到心底,渾身都舒坦!
連芳洲好說歹說,又說下一頓想吃還可以包雞蛋白菜餡兒的嘛,這幾日幹活累了,便吃一頓好的,三姑奶奶這才勉強答應了。
頓時一家子都忙活起來,三姑奶奶揉面,連芳洲割了約莫兩斤肉洗乾淨切成塊然後又細細的剁成肉泥,連澤和兄妹三個去洗菜,阿簡無事,便在院子裏劈柴。
一時剁好了肉,擱在盆似的大碗裏,又將白菜、韭菜和芹菜各取一部分細細的切成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