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箏試探地輕聲道。
「哦?」容成獨諧謔出聲,他說道:「小妾不行,側妃呢?」
岳箏怔了怔,苦澀一笑。「隨你,不過我現在還不想成親。」她聲音有些發冷。
容成獨笑了,笑聲似乎震動了夜明珠發出的光輝。滾在地上的夜明珠脫出了絲帕一些,蘊藉的白光與柔紫色光輝相互暈染,在他的笑聲中,尤為迷人。
不好色還是想娶好幾個,臭男人。岳箏低咒。
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腋下攀到唇角,捏了捏她的嘴唇,容成獨愉悅道:「你是大方還是笨?」
「要你管」,岳箏咬住他的食指,終究不捨得太用力,很快放開。
他又摸着戳了戳她的嘴角,才落下放到她的小腹處,似嘆道:「笨女人,本王倒只看得上你。所以,什麼時候成親?」
這是同意她剛才的要求了?岳箏有些反應不過來。
「說話」,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噙着耳環上的小珍珠不放。
岳箏卻又突然想起兒子對他的排斥。如果說她重生以來最大的意義是什麼,不是報復莫家,不是遇到了這個男人,而是她的兒子。
她不會因為兒子的意願而去嫁陸鴻,也做不到在兒子還排斥的時候嫁他。
她想拖一拖。
說不定慢慢就好了。
感受她異常的安靜,容成獨臉色瞬時清冷,口中的珍珠被他放開,不自覺地就掐緊了她的肩膀。
從來不想在她甘願嫁他之前逼她,所以幾乎沒有與她提過這個問題。但是接觸了才知道,有些事情是早就註定了是個檻。
她過不了,不在乎世俗的他也過不了。
那個孩子!
容成獨眸光更加清冷。他對那個孩子已經夠好了吧,還是比不過陸鴻?
「說個日子吧。」他驀然逼近,清冷命令而不容半點拖拉拒絕。
岳箏眼光散了散,原來一直最大的問題在她這裏。但她不會說回去與兒子商量一下,她會好好地哄哄他……品鑑大會之後?三月?四月?五月?來年?
每想出一個日期,就覺得往後推推更合適。
岳箏有些頭暈,容成獨已經道:「二月二,這個日子不錯。」
「三月三吧。」岳箏連忙說道。
容成獨猶豫也沒有,嗯了一聲同意了。他自然明白,不過了品鑑大會,這個女人是不會安心嫁給他的。
所以三月三正好。
不過他的身體……在金川,出了正月,就是病症多發起了。
或許再推推?讓她適應一下?
容成獨沉思期間,岳箏就已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
狡猾的男人,岳箏在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
「冷了?」容成獨卻如此問道,清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惘然。
「想什麼呢你?」岳箏看着他問道。
容成獨卻將眼光避開了她的,「撿些柴去,點起火就不冷了。」他一如既往的改不掉的命令。
十幾年的時光,也是夠長久的吧。死之前,應該已經有孩子了,她就有依靠,金鱗幾個成婚以後就給她……十幾年,足夠安排了,所以他死了她也會活得好好的。
周圍的空氣凝重起來,岳箏竟也感覺沉沉的。她倚在他的肩上,額頭碰了碰他的下巴,有些擔心道:「蟲,你怎麼了?」
聽到蟲子,容成獨回神,眼中閃過無奈的笑意,他說道:「說了本王冷了,還不快撿柴去?」
岳箏被指使的再次冒火,不過心中卻輕鬆了很多。從他身上爬起來,認命的去一邊撿柴。
幸而這是樹林子,乾柴挺多,不一會兒就被岳箏撿了許多。
柴有了,但是沒有火石。
岳箏看着盤膝而坐的男人,說道:「出來這麼久了,回去吧。」
容成獨看了她一眼,朝虛空中喊了聲:「金鱗。」
金鱗隨叫隨到,奉獻了火石再次消失。
岳箏當下扳着臉去打火。總是這樣,身邊跟着護衛還對她動手動腳,自己也是,總是不記得。
眸光鎖住忙忙碌碌的她,容成獨心中溫暖。「放心,金鱗才跟過來的。」看出她的不滿,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