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永明所料,上樑時,喬氏真沒來鬧,反而送來了一些肉與雞蛋,這是喬氏第一次送禮物給趙氏,還帶着劉氏來廚房相幫,這樣明顯的示好讓趙氏有些說不出的激動。
新家蓋好了,便是買家具,然後入住。莫菲偷着指使永亮把她打的三柄劍拿去那府城的東家賣了,得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用了這些銀子三個人去了鎮上雇了騾車去府城買來了各自喜歡的家具。
那府城的東家背地裏笑得要命,這臭丫頭,當初給他沒臉,現在就欺負你們了鄉下人了,超低價收了三柄劍,這三柄劍與之前的劍大不相同,這是當之無愧的寶劍啊。說是九九八十一天打出來的寶劍,也曾聽聞過鑄劍是有許多講究,有時劍袓顯靈,就能意外鑄出好劍,這樣的劍可遇而不可求,換了華麗劍鞘,送去京城去攀人情得是多麼漲臉,只要這劍送得得當,京城分鋪的事自是不在話下,當然,還須留一柄做鎮店之寶。
趙氏看到一車一車的家具拉到新屋門口,氣得罵了幾句,也就作罷。聽到說最後一車還有一張大架子床,一個羅漢床,一個雙門的樟木衣櫃、洗臉架,梳妝枱,銅鏡是要送給外公外婆的,趙氏忙跟着車拉去了她娘家。
當她回後,看到新屋裏,自己那房間擺着寬大的架子床,掛着華麗的床紗、四門的大樟木衣櫃、還有雞翅木的妝枱時與妝奩時,她又哭了。
四月底,新屋晾曬打掃乾淨,所有家具全部置辦齊整,王家二房搬了新家。
趙氏的爹娘及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還有小侄子來相幫着暖房,燕子一家三口也來了。
奶奶喬氏沒被邀請也主動來暖房,拉着爺爺王老頭與劉氏和小趙氏一起來了,這次她終於沒敢帶她的寶貝心肝菊花。
但是上門就對趙氏爹娘一口一個親家,叫得親熱極了,甚至看到大舅媽張桂香也熱情打了招呼。
大舅媽是個人精,對此詭異之事坦然極了,暗中對趙氏擠了個眼色,反客為主地請了喬氏一行人入坐。
趙氏相當古怪不自在,實在不適應這樣的「熱情慈愛」的婆婆。
燕子看到他們就來氣,才要反唇相譏,被莫菲扯了扯衣袖。
莫菲想明白了,如果錢能解決的事情,那真不是事情,無論喬氏多討厭,但至少現在對娘很好,基本都是笑着臉,好像她們婆媳一直是這樣親熱無間,之前的二十年對二房的打罵根本是幻覺。端得是不要臉。
但再不要臉也是奶奶,如娘說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錢要想掙,也不過是多打幾把劍的事而已,只是她不願意這樣的次劍太多的流出,免得將來壞了大哥的名聲。
永明顯然也很不自在這樣熱情的奶奶,他的臉自從年前擦了那個去疤膏,因為沒完全消除,趙氏又去買了一合逼着他天天擦,沒成想,整張臉竟然變白了些。微黑髮紅的皮膚,極淡的燙傷印基本看不出來。因為比永亮更健壯高大,所以看起來十分威武。
喬氏完全遺忘了當初燙壞了永明臉的事件,拉着永明的手,左看右看的喜得眉開眼笑,說道:「我孫兒真是越發俊了,一定要說一門好親事,放心放心,你的親事啊,奶奶一定會給你尋個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趙氏淡然道:「婆婆,永明的親事出了孝期再說吧。」
莫菲偷笑,娘嘴上這樣說,但背底里陽奉陰違是少不了的,做了掌門的娘,再不是那個包子,一個掌門俱有的狡猾在娘身上很明顯,想想娘曾經多麼厚着臉皮去娘家與大姐家借錢要錢來養活他們就知道了。
說好聽些,娘是不想明面上忤逆奶奶,用話來息事寧人。說得不好聽,都懶得與奶奶就這事來扯皮了,根本輪不到奶奶做主的事呢,扯個毛錢。
喬氏也不相逼,只笑着眼睛離不開她的寶貝永明。永亮在一邊偷偷地撇嘴。
喬氏在莫菲眼中十分「單蠢」,其實劉氏還有菊花都是這樣的人。自己有着自己的一套思維方式,總以為別人也會按她們的來走,又蠢又潑,但一遇勁敵就焉了。被莫菲打了三回,吃了三次大虧,也沒讓她們聰明起來,更沒讓她們意識到,二房的不可控。
就王永光還算有點腦子。但卻是個男的,許多事又不便出面。
這真是一頓古怪的暖房飯,喬氏全然不顧自己破壞了整個氣氛,自顧自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