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會通鏢局門口已經豎起八條大腿,實在抽不出人手讓李元霸繼續栽培,刁小四隻好趕忙帶他去找飯館。
李元霸將他的坐騎千里一盞燈寄放在柳園,將那兩柄擂鼓瓮金錘從馬背上取下,運念一催金錘倏然凝縮收入了袖口裏。
刁小四好奇道:「你既然能把錘收進袖口裏,幹嘛還讓這牲口馱着?」
李元霸道:「男、男子漢大、大丈夫——掛、掛兩柄大、大錘才威風!」
刁小四不由得深以為然,只是覺得李元霸的這兩隻擂鼓瓮金錘也未免太大了點兒。他腦筋轉動,想起前幾日玉玲瓏說過鏢師、趟子手挨了打找不到人的事,登時計上心來,拽着李元霸道:「走,四哥帶你找點好吃的去。」
兩人大搖大擺來到街上,刁小四故意帶着李元霸大街小巷地亂轉悠,最後才走進了福埠肆。此處號稱長安第一名樓,每道菜的食材都經過精挑細選,再由大廚以古法秘制而出,足以擺平任何挑剔食客的味蕾。
不但如此,這裏還是長安一處絕好的信息集散地。在底樓的大堂里,高掛一張名士榜單。刁小四的排名赫然在第十九位上,但很有可能下次放榜時被人爆菊。
他帶着李元霸徑自挑了張靠窗的桌子落座,點了一桌子酒菜,店小二先端上來一盆清蒸鱸魚。
刁小四伸手拿筷子剛想吃一口,李元霸看着鮮香四溢的清蒸鱸魚口水直流,說道:「四、四哥,我、我給你變、變個戲法兒!」
他嘴裏念念有詞,突然一指窗外道:「看,那——是什麼?」
刁小四愕然扭頭望去,但見窗外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並無奇異之處。
他疑惑地回過頭來,頓時驚怒交加地發現整盤清蒸鱸魚竟然被李元霸在轉瞬之間一掃而空!
李元霸放下連一滴湯汁也不剩的空盆子,笑着道:「瞧,魚變——沒了。」
刁小四問道:「那魚骨頭呢?」
李元霸眨眨眼,伸手捏住嗓子叫道:「在、在這兒!」
刁小四悲哀地發現,自己絕不能被李元霸瘦得像根蘆柴棒的小樣給迷惑了,這小子天生就是個吃貨!
不管上來什麼菜,不管是燙的、辣的、涼的、還是酸的,他只管連湯帶水地往嘴裏倒,而且肚子永遠不會鼓起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李元霸的面前已經重重疊疊堆起了一撂盤子,而他絲毫沒有吃飽的跡象,依舊幹勁十足,看得刁小四自嘆弗如。
這時候,突然有五六個勁裝大漢走到桌邊。其中一名藍衣男子道:「朋友,你們兩個人霸佔整一張桌子卻教咱們兄弟坐哪兒?這張桌子我要了,你們去旁邊擠擠。」
刁小四抬眼望向這幾個來找茬的傢伙,心裏笑了。
他笑嘻嘻應道:「好說好說,就怕我兄弟不樂意。」
藍衣男子冷冷看了眼矮矮小小正把臉埋在盤子裏的李元霸,身邊一名同伴心領神會,伸手抓向他的肩膀道:「小娃兒,把位子讓——」
話沒說話,就看到李元霸頭也不抬探出左手一把揪住那男子的腰帶,翻腕擰轉「砰」地悶響,這傢伙的腦袋就****了樓板里!
再看李元霸,正霸佔着一盤宮爆雞丁吃得有滋有味,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道:「你……讓開!」
藍衣男子吃了一驚,身邊四個同伴怒喝連聲便向李元霸打去。
李元霸正埋頭解決盤子裏剩下的幾顆香噴噴的花生米,見一幫傢伙朝自己凶神惡煞地衝上來,不由得火冒三丈,丟了盤子雙手連拿帶抓,就聽「砰砰砰砰」連串聲響,樓板上又多了八條拼命撲騰的大腿。
他意猶未盡,順手就往藍衣男子的胸口抓落道:「還有——你!」
藍衣男子急忙沉腕招架,李元霸猛然變招搭住對方胳膊「喀吧」一擰反轉到他腰後。藍衣男子疼得額頭冒汗,大叫道:「快放手,我是禁軍駙馬都尉梁佐!」
刁小四無限同情地望着梁佐,心道怪就怪這傢伙運氣不好,找茬碰上了李元霸。這吃貨是青城第一高手紫陽真人門下的嫡傳弟子,唐國公李淵的寶貝兒子,惹了他誰都得「栽」,何況這姓梁的還是個「副」的?
果然,李元霸瓮聲瓮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