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霏霏說完這話,看到岳寧城盯着自己好一會卻沒有說話的意思,她有些尷尬,假裝捏着筷子去夾菜,只是桌上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好像也沒有合適下筷的位置了。.|
岳寧城忽然溫柔的問:「還要吃點什麼嗎?」
江霏霏就他的話把筷子放下,「不用啦,我吃的差不多了……」她還沒來得及把剩下的「你呢」說出來,岳寧城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半彎腰,伸手到她跟前,「江小姐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江霏霏的眼神下意識的朝他的腿看了一眼,「你……」
「我可以。」
「那我也可以啊。」
江霏霏把自己的手放到眼前的手上,感覺自己的手被很熟悉的感覺握住,然後自己被緩緩的拉起來。
當兩個人靠近到一個很合適跳舞的距離時,江霏霏感覺岳寧城用手虛虛的扶住自己的背脊,她也把自己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江霏霏微微抬頭,用眼神在試探着問,「開始了嗎?」
岳寧城很輕的說:「不要那麼緊張,慢一點,跟着我就好。」
江霏霏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讓自己順着岳寧城的引導去完成舞步。
只是她對於舞步還是不夠熟悉,微一緊張就更左右不分,一場舞跳下來,還是有不少踏錯步子的地方,還好岳寧城在一開始就放慢了動作,出錯的時候都讓她有改步子的時間,所以這支舞倒也是從頭跳到了尾。
收尾的時候江霏霏正要松一口大氣,卻覺得原本只是虛扶自己後背的手掌忽然和自己的背脊貼了個實在,忙抬頭看岳寧城,果然就見着岳先生正盯着自己。
她僵笑着問:「怎麼了?」
「為什麼一定要約我出來?」岳寧城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江霏霏心裏發毛。
她想要重複那句,是因為她想念他啊,卻發現在岳先生的注視下說不出來,完全的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的死靜,江霏霏都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岳寧城才說:「是寧甜讓你來勸我嗎?」
江霏霏就怕岳寧城的嘴裏吐出的是另外一個名字,聽到點的是甜甜的名,只覺得如釋重負,恨不得立馬長長呼出一口氣,但她知道岳寧城和自己貼得太緊了,自己一絲一毫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感覺,可實在是忍不住,只好假裝被猜中的微微別開頭。
岳寧城說:「你不需要說任何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安排。」
江霏霏將岳寧城的手背拉近,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望着他說:「岳寧城你知道嗎?那天知道葉深杭只剩下這麼短的日子,而寧甜一無所知的時候,我一直在問我自己,如果我是甜甜,是希望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件事,還是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件事。」
岳寧城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霏霏已經往下說:「你沒有聽錯,如果我是甜甜我這輩子都不想知道這件事,這輩子都不見面都沒有關係,只要,不要讓我知道他要離開的事情就好了,我會一直當他還活着的。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甜甜一定會知道的。岳寧城,我不想有一天走到甜甜的位置上,你知道嗎?」
岳寧城貼着她背脊的手微微用力,將江霏霏整個人收緊在懷裏,「恩。」
那天的晚飯結束後,岳寧城沒有回去,陪江霏霏在酒店待了一夜,兩個人沒有再說很多話,只是依靠在一張床上,江霏霏不知道岳寧城睡着沒有,只知道自己沒有睡着,整個人空的很厲害。
她知道她已經說服岳寧城了,可她說服岳寧城去做的,是承擔她當年的錯誤產生的後果。
江霏霏從知道這件事的第一秒只想問為什麼需要截肢的人不是她,但她必須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而且還要一路裝下去。
因為在岳寧城之前,已經有兩個人在刻意瞞着她了。
回國的當天江霏霏就銷假開始上班,她覺得自己平靜正常的不得了,一個半天工作下來什麼都是原來的樣子,然後下班健身,再回家,最後**睡覺。直到睡覺她才發現問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樣都睡不着。
江霏霏勸自己是時差沒調節回來的結果,但這種睡不着一連伴隨着她幾天,從回國到元旦,她發現自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的覺,然後整個人一整天都是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