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寧城說:「扶我到床上。」
江霏霏一個冷顫清醒過來,忙不迭的退開些然後笨手笨腳的扶岳寧城到床上躺着,全程她都沒敢去看一眼岳寧城動手術後的位置,只是讓岳寧城躺好後像個犯錯誤的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的站在床左邊。
岳寧城躺下來便拉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微側身子方便打量江霏霏,看她雙手特別緊繃的放在身旁,微笑着拉過來握進自己的手裏,「本來應該是明天來看你的。但我不想再等了。霏霏,我很想你。」
江霏霏向前一些讓自己貼緊着床,讓岳寧城更容易握着。
她想說,她也很想念他,但更納悶為什麼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她是今天下午和葉深杭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通,就算葉深杭加班加點的打了電話,這人也不會這個時間出現在在她的病房啊!
除非,除非在這個之前人就已經在h市了,可是,做了那麼大的手術不可能還能到處跑的,那……
江霏霏臉色一變,「岳寧城。」
岳寧城才沒被她提高的聲調影響,顧自將她的手腕翻在眼前看,膠布貼着傷口看不到裏面傷口的情況,但就着燈光還是能看到傷口細長的影子,他問:「還疼嗎?」
江霏霏好生無語,「哎呦,一個小口子有什麼好疼的,你別管我了,倒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不是說了嗎,因為很想你啊。」
「我是說你為什麼會現在在這……不對,是為什麼你會現在在h市!你應該在墨爾本……或者紐約吧?」
「因為手術是在這個醫院做的。手術很成功,我恢復的也很好。」岳寧城覺察到自己握着的那雙手似乎要抽出去,於是加了些力道握住,「哥在手術前問我在哪裏做會比較放鬆一些,我覺得是在這,所以他把整個轉移了過來。」
江霏霏聽他說的十分真誠,但落在心裏只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大概是他堅持在這裏的原因,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他如此的偏執。
但落到最後只能點點頭,她捨不得甩開拉着她的這雙手,也不願意離開這個人,那就把學着把該放下的過去都放下吧,也許誠如父親說的那樣,上天讓她忘記掉過去,是希望她不要再背負。
岳寧城又問了一次,「傷口痛嗎?」
「不都說了嘛,不疼。」
「這麼大一道口子。都不疼?」岳寧城看着膠布下面傷口的影子都覺得心疼。
「就……割的時候可能有點吧。反正都快要好了,沒事。」江霏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劃自己有什麼可心疼的,何況和岳寧城承的痛相比,這真的是迷你,她將手強行翻過來,「別看啦!我都不好意思了。」
岳寧城認真的說:「知道不好意思就好,不要再有這種事了。」
「恩。」江霏霏應了聲,讓自己的手再被床上的人握一會兒才說,「你住在哪個病房,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子跑下來,照顧你的人該急了。」
岳寧城看她一眼,笑而不語。
江霏霏被笑的背後微涼,忽然想起下午葉深杭病房裏那張被帘子遮起來的床,「你,你該不會和阿杭住一個病房吧!」
「不,我和他不是一個病區的。」
江霏霏鬆了口氣,正要再問,就聽着岳寧城一臉無害的繼續說:「只是我下午去他病房探病了。」
臥槽!
江霏霏差點吼出來,但想想醫院夜深人靜的這樣不合適,才別開頭深呼吸下勸自己冷靜。
她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啊,本來以為岳寧城頂多聽個轉播,再怎麼樣也有推說是造謠的空間,誰知道他是在現場聽的直播!真真是還能不能好好一起玩耍啦!
岳寧城鬆開她的手,不着痕跡往右邊挪了一些,讓病床左邊有足夠的空餘睡個江霏霏,才說:「你坐下來,這樣站着聊太累了。」
江霏霏也覺得這樣的姿勢有點奇怪,轉頭去搬了小凳子來坐在床邊,然後在床頭手抵下巴望着岳寧城。
她在心裏措辭良久來說:「那什麼,下午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的,你隨便聽聽就過去了吧。」
岳寧城笑笑,「我只是覺得抱歉。本來想要讓你少難過一些,但事實上你最不好受的時候,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