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拄着床就要坐起來,卻被何小曼攔住,「你別亂動,好好躺着。」
「我爸情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被何小曼按回床上,柳河也不敢再動,只急急問道。
「之前醫生就說你爸爸能醒過來情況就算樂觀,現在人醒了,應該沒什麼大事了。」何小曼一手捂着心口,不無後怕地說道。
「應該?媽你沒和醫生確認一下嗎?」柳河疑惑地說道,何小曼就是再驚慌失措,柳成業到底有沒有脫離危險也應該和醫生確認一下啊。
何小曼的表情僵了僵,語焉不詳地說了句,「醫生還在給你爸爸做檢查,我不好過去打擾。」
是不好過去打擾,還是有人根本不讓她過去?
柳河的臉色冷了下來,她想到柳奶奶在公共場合竟然敢不管不顧地甩巴掌,若沒有她攔着,何小曼不知道要被打成什麼樣。
有柳奶奶在,怎麼可能讓何小曼靠近柳成業。就算柳成業是因為何小曼的一通電話才着急要回家的,那也不能把責任全都推到何小曼的身上,柳老太太若是不講理,真是誰拿她都沒有辦法。
「媽,奶奶以後要是還敢那麼對你,你也不要總是忍氣吞聲,你越是這樣,奶奶越是要欺負你。」柳河忍不住開口說道。
何小曼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愧色,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何小曼心裏惦記着柳成業的情況,卻苦於柳奶奶守在柳成業那裏,根本不讓何小曼近身,她只能在柳河的病房裏干着急。
幸好還有柳灝。等醫生給柳成業檢查完,柳灝親自過來告訴她們柳成業的情況,「爸的情況還算穩定,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這次傷的太重,恐怕要休息很長時間。」
何小曼雙手合實。嘴裏喃喃念叨幾句,心裏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媽,爸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的情況,你跟我過去看看爸吧」,猶豫了一下,柳灝還是開口說道:「爺爺奶奶你不用擔心。我先把他們支走,等爸身體好一點兒了,讓爸說一說他們。」
那畢竟是他的爺爺奶奶,對他還一直不錯,就算柳灝對他們心中有氣。卻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這件事他處理不了,那就只能等着柳成業親自說服自己他們了。
何小曼求之不得,連連點頭。
柳灝先出去了,不一會兒轉回來,叫何小曼過去。
何小曼這一走,便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回來。
她手裏拎着盒飯,有些歉意地對柳河說道:「你現在應該吃一點兒有營養的,上午媽媽沒來得及回家做。你先對付一口,下午媽媽回家給你燉湯。」
柳河倒是無所謂,又寬慰了她幾句。
這邊剛把盒飯擺好。病房的門便被輕輕敲了兩下,何小曼應了一聲,門便被推開,彭菁芸從容地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何小曼,她明顯怔愣了一下。何小曼也是,手上不穩。筷子從手中掉落,「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她這才緩過神來,慌忙彎腰去撿筷子。胳膊又不小心掃到飯盒,幸好柳河及時扶住,否則又要把飯盒帶到地上去。
看着慌慌張張的何小曼,柳河心下狐疑,難道自己媽媽和彭女士認識?
「安安,這位是?」彭菁芸收起驚訝之色,走上前先試探地問道。
柳河忙給她們介紹,「媽,這是彭家姑姑。姑姑,這是我媽媽。」
彭菁芸很有禮貌與涵養地伸出手,「原來是親家母,我是煜城的姑姑,彭菁芸。不知道親家母該怎麼稱呼?」
何小曼躲無可躲,把剛撿起來的筷子放到桌子上,伸手回握住彭菁芸,遲疑着回道:「煜城姑姑你好,安安和煜城結婚這麼久,這好像還是咱們兩家的家長第一次見面,我叫何小曼。」
何小曼這番話說的可謂相當有水平。柳河和彭煜城登記都有八個月了,按說就算不辦婚禮,兩家家長也應該坐在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特別是男方家長,更應該主動和女方家長聯繫。
可事實是,彭家一直沒有動靜,是以柳河他們結婚這麼久以來,兩家的家長竟然從未見過。
見面的第一句話何小曼就提起這件事,自然不是想給彭菁芸添堵。她只是想轉移彭菁芸的注意力,以至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