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埃及開羅城內。
澤爾將勺子輕輕送入一個腦顱之內,撬起白花花的腦漿若干。他薄唇輕啟,含着腦漿入口,細細品嘗着成品的滋味。不得不說猶太血統的人類果然聰明得緊,就連腦髓的香氣也與眾不同。
即使新長成的一批還未達到他真正理想的標準,但這般也是足夠了。一勺接一勺,腦顱內的精華逐漸被掏空,澤爾將連着頸部的脊髓也品嘗一番後,便順手將這廢物丟入了蟲窟。
密密麻麻蠕動的低級腦蟲漸漸覆蓋了那張不過十七八歲的面孔,這個半大孩子的眼死死睜大,灰藍色的瞳孔保留着死前的驚恐,只一眼,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一刻,無數腦蟲湧入這個空蕩蕩的腦殼裏,填補着被當做廢品處理的堡壘。用自己的肉身構築成頭顱新的腦髓,連接成一條條嶄新的脈絡。
低級蟲族開始融合、進化,它們慢慢填補着溝壑,慢慢處理着「腦」的細節,直到……這個枯萎的頭顱重現生機,那雙灰敗的眼睛重新展露出光澤。
空缺的天靈蓋也被一點點填滿,皮肉開始衍生,髮絲逐漸彌補。無數乳白色的觸鬚在脖頸的切口下晃蕩,腦顱顫巍巍地「站」起來,朝着澤爾的方向挪去。
「呵呵……」澤爾發出一聲愉悅的悶笑,張開修長的五指牢牢抓住這個腦顱。
緊接着,他「刷」地一聲扯下遮掩在一邊的帷幕,只見在那方巨大的幕布後頭,冷藏着不下千個一模一樣的腦顱。
一樣的結構,一樣的死狀,一樣的面龐……澤爾將手中這個放上「貨架」,隨後扯開另一塊遮羞布,拖出一具具無頭屍體。
他的計劃要展開了……
隨手拎出一具屍體,只一眼就辨認出對方生前的身份信息。他翻閱着自己的記憶一點點勾勒出這個男人的輪廓,之後幸運地發現這個早在三年前死去的傢伙,是華夏遣出的雙面間諜。
屍體被擱置在冷藏庫中已有三年,所幸他實驗室中的成品有不少具有冰系天賦,保管萬把屍體並不算什麼大事。什麼時候死去的,會儘量保留着對方原來的模樣,雖說屍體確實有腐爛乾癟的地方,然而並非不能改造。
隨手取過一個頭顱連接在屍體之上,腦蟲的融合處理工作再度開始。
實驗台上的屍體一點點變得飽滿,四肢枯萎的肌肉逐漸隆起,每一寸皮膚都開始煥發出生者該有的模樣。澤爾回憶着他生前的模樣,對着它的臉蛋,緩緩提起了鋥亮的手術刀。
雙面間諜,華夏委派……呵呵,那就從哪兒來送哪兒去。
不過……
澤爾飛快地給屍體做着整容手術,喃喃自語道:「還需要更多的新鮮屍體啊。」
……
五天之後,「榮光」基地的先遣組已經抵達了藏區的邊界。這一支全數由資深者組成的隊伍中,黃凌海三人顯得十分矚目,這不僅源於他們的年輕和活力,還有他們與雲默幾人密切的關係。
不少人旁敲側擊着雲默在末世前的經歷,然而黃凌海三人除了知道雲默是個尖子生,打架還特別利索之外,問啥啥不懂,最後只能連連告饒。
這支軍隊的任務是前往非洲探察,順便搜尋曾經幾批精英部隊的遺骸,然而所有在名單上的人心裏都很清楚,他們的任務充滿着高几率的死亡性,一步踏錯,就是腐骨。
趁着還在華夏邊境,幾人說說笑笑有餘,可當真正邁入藏區外圍的森林,準備過度到亞歐大陸中心地帶時,氣氛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一名穿着汗衫的中年大叔抽着半根中華,低低說道:「我聽『蜀都』的夥計說,出了外圍這片森林,我們就走出狐狸庇護的領域了。」
「剩下的生死聽天命吧,這任務可不好做。」
黃凌海三人對視一眼,許飛摸着自己口袋中沉甸甸的子彈,痞氣地笑道:「那也沒法子啊,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船到橋頭自然直。」
「呼——」中年大叔吐出一口煙圈,嗤笑道,「搞不懂你們幾個年輕人怎麼偏要跟着我們出這個任務,媳婦兒還沒娶吧,娃兒還沒生吧,連個香火都沒留下,你們這樣圖個啥哦。」
「哪能啊,圖個兄弟情分。」許飛一巴掌拍上丁禛的肩膀,直將後者拍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他笑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