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的春節臨近,這一年方文秀心緒整年不佳,仿若時間過的極其緩慢,但是一晃神似乎一年又這麼過去了。
魏恆在下半年忽然在海南收購了一家酒店,重新翻修,審批,這些方文秀全都不知道,等方文秀知道的時候,酒店已經重新裝修掛牌營業,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標誌^h小說着,魏恆的手腳開始往其他行業里延伸,他的心很大,同時也在脫離一些束縛。
休假前方文秀和孫老頭私下裏見了一面,茶座里,孫老頭給方文秀親自斟上一杯茶,問她:「最近可好?」
說實在的方文秀自我感覺實在是不好,但煩惱皆來源於她自身,她是從不抱怨的,於是她也沒說自己好或者不好,只是坐在那裏,幽幽的看着茶杯。
這麼多年過去了,方文秀猶記得當初她從孫老那裏得到的第一杯茶,那時候的她心境多麼清明,局勢瞭然於胸,所有事情都得心應手,只是到了今天她卻把自己陷入了局裏。
&秀?」孫老在那邊叫了一句,方文秀乍然抬頭。
孫老皺着眉頭露出憂心的神色,孫老今天能約她出來是關愛她,當年她初入社會的時候三個給她最大幫助的老人至今依然不離不棄,她方文秀其實何德何能,她停了一下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文不對題的話:「是我太執着了。」
孫老這才釋然一笑:「可是後悔了?」
方文秀看着面前的茶杯又是停頓片刻,她說話做事節奏向來不快,片刻後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後說:「談不上,可我不應該太執着而超之過急,走錯了一步,不應該那麼快的在魏家登堂入室。」
孫老說:「去不去魏家你也有別的理由,也不能說你就錯了。」
方文秀說:「孔子早就說過,世間一切事都是唯心而已,我沒做到,我有了私心,所以錯就是錯了。」
&孫老點頭:「先不說這個,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說說魏恆。」
方文秀又是沉默片刻,才說:「他缺就缺在明白的道理太少,世間的的規律所謂就是物極必反,盛極而衰,現在他是找到了路,但是卻看不明白路的盡頭是什麼,他最缺的是做人做事的根基,情況其實不太好。」
孫老端起茶杯來喝茶,然後看了一眼方文秀問她:「如今這種局面,你可是還想幫他?」
說到這裏方文秀倒是坦然了許多,她笑笑說:「諸葛亮後來六出祁山,最後勞而無功,以他的智慧怎會不知道結局,他的作為為世人說明了一個做人的道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我們為人應該有的氣節,不問結果但求無愧於心。」
&孫老說:「本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些話要對你說的,但你有這種想法,我也不需要說些什麼了,只是有一點還是要提醒你,當你愛你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希望他的路能走的順利一些,少遇到一些坎坷,但是你不要忘記人的所有作為成敗,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自作自受,你也不必太執着。」
&方文秀點頭。
傍晚和孫老在茶室門口告別,目送着他老人家上車遠去,方文秀在街邊矗立片刻,轉身融入街頭涌動的人群中。
天空飄着雪花,在昏黃的路燈映襯下有幾分溫馨感動,身邊的人群擦肩摩踵,人氣旺盛,節日的氣氛濃厚,這是一幅溫馨的人間畫卷,方文秀舉頭望天,臉上迎來幾片飄蕩而下的雪花,她微笑而行,全身的氣放鬆再放鬆,完全融入這繁華的人氣之中,她的身後跟着一輛緩行的汽車,這麼多年了,馮坤還跟着她,只要她需要他一定守在旁邊。
走到一個路口,方文秀終於停住,抬手看了看時間,轉身鑽入一旁跟隨的車子裏。
車裏暖氣開的足,馮坤開着音響,車廂里流淌着一首林志炫的《你的樣子》馮坤是七零後的人,在這個時代下,一個年齡段都有一個年齡段喜好的標誌。
馮坤見她進來,抬手想關掉音響,被方文秀制止了,那個高亢的男聲並不難聽,一路伴隨着這個高亢的男聲跨過半個城市,方文秀忽然開口對前面的馮坤:「馮坤要過年了。」她在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腦袋靠在椅座上,眼睛甚至是閉着的。
馮坤抬頭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他或許意識到了什麼,伸手調低了音量,回了一句說:「是啊,今年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