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從車上走下來。
他身上殘留的胡亦可與秦蘭的香水味道,肯定讓杜若溪產生了一些很不好的猜想。
否則,杜若溪不會用那樣冷漠的目光,說出那種客氣到讓人發慌的話!
趙先生?
杜若溪對他用這種稱謂,意思不言而喻,以後從此與他是陌路人!
何況,還有後面那回報救命之恩的五百萬呢!
趙大寶是可以解釋的,雖然說不一定能有用,但至少可以緩解與杜若溪的關係。
只是,在杜若溪毫不留情的決絕而去時,他又感覺這樣的結果豈不是很好?
不,不是很好,應該是非常好!
五百萬獎金的事且不說,杜若溪終於不再糾纏他,僅僅這一件事情,他就應該高興了。
由於葛永峰與柳筱竹的事情,他對這些權貴一族很不感冒,即便談不上什麼反感,但也不想與他們接觸。
所以,在得知杜若溪是湯嶼鎮鎮長,以及感覺到她身後的大背景,他就已經想對她敬而遠之了。
但杜若溪用那張在山上兩人旖旎的照片,要挾他必須在必要的時候當她的假男友,以至於兩個人的關係一直是糾纏不清的。
此外,即便沒有受當年之事的影響,他也應該與杜若溪劃清界線。
他與孫玉香關係很好,都發展到那般地步了,父母也同意兩人的事,只待孫玉香心結解開,就可以正式登記結婚。
雖然孫玉香說不介意他跟其他女人曖昧,但他於情於理都該與其他女人保持距離,這是對孫玉香、對兩人關係的一種尊重!
因此,杜若溪的主動劃清界線,他的確應該感到開心的。
但問題是,他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愉快啊,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心疼與難受。
心疼啥?
難受啥?
趙大寶暗暗琢磨了一會兒,才知道在這不知不覺之間,杜若溪已在他心裏紮根了。
而這一種紮根,是無關愛情的,純粹是佔有欲……
男人的佔有欲!
親過杜若溪,摸過杜若溪,看過杜若溪,睡過杜若溪……除了那一個最後的交融步驟,杜若溪可以說已是他的人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他的女人,現在很決絕的跟他分手。
「難怪這樣心疼,難怪這麼難受,難怪這樣不爽!」
趙大寶很無奈的苦笑了笑,望着視野盡頭那一抹倩影,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要追,只覺得兩人不能因為誤會而形同陌路,至少也要解釋清楚後再微笑着揮別吧?
而且,似乎今天的事對杜若溪還挺重要的,如果他真的可以幫上忙就幫一下吧,反正治病救人也是積累功德的善事。
市人民醫院七樓。
羅美霞緊隨杜若溪身後,走進一間特殊護理病房。
兩人剛剛走進去,裏面護理的護士,就立刻迎了上來:「你們是誰?」
「護士小姐,是這樣的……」
無需杜若溪吩咐,羅美霞便走上前,半拉半拽的將女護士拉了出去。
杜若溪掃了眼這特殊護理病房,雖然無法與燕京的大醫院相比,但寬敞明亮,採光很好,很適合病人修養與治療。
在病床上,躺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滿頭白髮,滿是皺紋的臉上色澤暗淡,瀰漫着一種病態的死灰色。
這老頭對於杜若溪的到來不聞不問,目光只專注的望着病床邊上的魚缸,那魚缸里養了一條紅龍魚,跟老頭一樣也是不怎麼動。
「老先生,我是湯嶼鎮鎮長杜若溪,今天是特意來拜訪您的。」
杜若溪走過來開口道,只是說話口氣依舊冷,似乎還是沒調好情緒,不過效果似乎還不錯,成功吸引了老頭注意。
「老朽可聽不出杜鎮長這是在拜訪人……」
老頭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旋即他就重新望向那條魚,淡淡的說道:「你想找我兒子辦事,那就去他的辦公室。」
「張紀委辦事鐵面無私,而且根本不受人影響,我直接找他,肯定辦不成。」
杜若溪平靜的回答着,口氣並沒有多大改善:「老先生的病我可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