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那麼一瞬間,可沈萬水眼裏的『色』澤,卻如同死去了一般。
只剩下了黑壓壓的,沒有盡頭的悲哀。
流景,一個月,足夠我為你去做最後一件事了。為此,我所有的自尊與良知都將失去,只為你能活着。
剛走幾步,林妙香便覺得兩腿發軟,渾身無力,想來是方才的酒中已下了什麼奇怪的『藥』。
她冷笑一聲,內力暗運,一掌拍在自己胸前,吐出了大口的清酒。她隨姜陌習醫,這些下三濫的毒『藥』自是精通,又怎會毫無防備。
看她輕易地『逼』出毒酒,鳳持清臉『色』未變,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他只是平靜地看着林妙香,蒼白的臉上沒有半死血『色』,像是從墳墓裏面爬出來的一樣,「看樣子,你仍是未想起幼時之事。」
鳳持清的話讓林妙香臉『色』一變,早前在逍遙村時,姜陌曾告訴她,她因年幼時服用鎖心果,才會對沈千山念念不忘。而關於那時的記憶,卻已被人全數封印。
這段日子事情頗雜,她倒是沒有時間去解開那時的封印,此時鳳持清一說,必定不只是隨意開口而已。 傻婦230
果然,鳳持清見林妙香變『色』,便接着說到,「我來,是奉主人之命,為你帶回你失去的記憶。」
說着,他手下一動,琴弦撥弄,裊裊琴聲幽幽竄了出來,似有似無地將林妙香包裹了起來。
林妙香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機huì ,只覺得那琴聲瞬間就撞上了腦海中某扇緊閉的大門,再一眨眼,只聽得琴聲驟急,大門被猛地撞開,無數記憶傾瀉而出。
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站在自己面前,舉着一個形態怪異的瓜果對自己笑。她說,寶寶乖,聽娘的話,吃了它。
鳳持清的聲音在琴聲中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數年前,林震天將軍以為自己慘遭愛人拋棄,心生恨意,在桃夭產下三子後的一夜,闖入皇宮,殺了當時年僅數月的沈迢。喪子之痛讓桃夭徹底瘋去,她真的是瘋了,所以之後才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她知你是她與林震天之女,但仍jiù 是讓你服下鎖心果,愛上沈千山,愛上了與你同母異父的兄長。她要那個傷她至深的人身敗名裂,林震天毀了她的兒子,她便要毀了他的女兒。」
「她成功了,林妙香,桃夭毀了你。」
鳳持清說話的時候仍jiù 是沒有絲毫表情,像是再殘忍再痛苦的事情都住不進他的眼裏。琴聲散去,林妙香已是大汗淋漓。
她勉強站穩自己的身子,強迫自己接受了這突然發生的一切。
桃夭,是她生母,而她,讓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告訴我這些,對你們有何好處?」林妙香僵硬着臉,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那日看見桃夭的臉後她便想過桃夭會是自己生母的可能『性』,卻從來沒有想過,是她讓自己服下鎖心果愛上沈千山,更為想到,自己的爹竟然是曾經殺了一個無辜的嬰兒。
鳳持清的手仍jiù 是擱在琴上,他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抱起那琴,朝根本無法挪動腳步的林妙香走去,「主人說,他需要一段清靜的時間,讓你莫要再追着他尋找袁雙雙。她不是你母親親,放棄吧,讓大軍撤退。」
林妙香咬緊了下唇,身子搖搖欲墜,倒像是林間落下的桃花一般。良久,她長出了一口氣,語氣很輕卻很堅定地答道,「她養了我二十二年,我不可能放棄。林府滅門之仇,老趙被害之事,宋遠山身死之冤,這所有的一切,我怎可放棄?」
說着,她原本渙散的目光凝聚在了一起,冷冷地盯着走來的鳳持清,「你的主人,可是姜秋客?」
雖然兩人的面貌相差巨大,但姜無戀曾說,姜秋客終日帶着面具,興許自己最先見到的那個神秘人便是姜秋客的真面目。 傻婦230
「主人的名諱,不是我能提及的。」說話間,鳳持清已經走到了林妙香近前。他看起來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會累,也不會難過。就算是如今做了皇帝,也不見有絲毫高興或是貪婪。
林妙香的手已經悄然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miàn ,「你以為單憑你,便能殺我?」
雖然早前的幾次見面,林妙香都是弱於鳳
第二百三十章 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