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賢妃懶懶地倚在貴妃榻上,眼眸卻深不可測,宮女碎步進來回稟道:「娘娘,碧霞回來了。」
麗賢妃翻身坐起,揮手道:「還不叫她進來。」她跟大皇子顛鸞倒鳳完了,出來就不見了碧霞,她還曾心驚膽戰了好一會,只得先行回了宮。
碧霞如往常一般含笑進來屈膝,恭恭敬敬地道:「娘娘,奴婢回來了。」
麗賢妃皺眉看了她一眼,戴着赤金蓮花鐲的縴手揮了揮,殿裏的宮女全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只剩她和碧霞在裏面。
沒了人,麗賢妃才狐疑不滿地道:「你剛才跑去哪裏了?我都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人。」她跟大皇子幽會,沒人望風怎麼行?出了事豈不萬劫不復?
碧霞心中苦澀,勉強笑了笑,「奴婢剛才腹痛難忍,也不知道昨晚吃錯了什麼,都已經去了四趟淨房了,這才不得已離開。誤了娘娘的大事,娘娘恕罪。」
皇上並沒要她的命,還放她回來,但那些警告碧霞怎麼可能忘?淑妃真是太了解皇上,對皇上的反應和舉動猜得分毫不錯,碧霞對自己保命的希望又大了些。
麗賢妃身心饜足,心情不錯,碧霞又是她的絕對心腹,且並沒誤事,她也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寬宏大量,揮揮手道:「算了,事出有因,這次就饒了你。絕不能有下次!知道嗎?」
碧霞鬆了口氣,連忙拜謝,「多謝娘娘,奴婢一定不會再犯了。」
應付了麗賢妃,碧霞走出寢殿,心中暗嘆,看來麗賢妃真的是沒救了,自己也要想想以後的路了。。。。
第二日傍晚,君湛亥駕臨,麗賢妃喜不自勝,盈盈下拜之後便撒嬌般的挽住君湛亥臂膀,語氣嬌柔崇拜:「皇上可有兩天沒來了,臣妾又是牽掛又不敢去打擾皇上,特地燉了滋補的湯水,就等着皇上來喝呢。」
君湛亥似與往常無異,微笑着任由她挽着進了寢殿,掃了一眼一旁的碧霞,語氣溫和:「哦?愛妃親自燉的,那可要嘗嘗。」
這樣的平靜卻讓碧霞心中生寒,連忙低下了頭。明知道自己妻妾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還能言笑晏晏,這份城府心計怎不讓她畏懼?
麗賢妃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嬌滴滴地拖着君湛亥的衣袖,轉身親自從宮女手上接過燉盅,「皇上快嘗嘗,看喜不喜歡?」
麗賢妃知道昨日君湛亥和陸才人來過,這會覷着君湛亥的面色,笑吟吟地道:「臣妾昨日有些不舒服,連皇上和陸才人來了都不知道,底下的宮女也不懂事,竟不叫醒臣妾,累得皇上白跑一趟,真是該死。」
君湛亥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寒意,深知內情的碧霞聽得背心發涼,卻半個字都不敢吐露。
&朕的意思,既不舒服就好好躺着,何苦折騰?橫豎陸才人也不是外人。」
麗賢妃嫣然一笑,頗為自得,「多謝皇上。」
君湛亥手伸向後面,接過張德貴手中的錦匣,「外邦敬獻了點稀罕東西,正適合你用,瞧瞧喜歡嗎?」
麗賢妃欣喜地接過錦匣,「皇上總是記着臣妾做什麼?臣妾這裏什麼都有。倒是很該給淑妃姐姐的。」
這樣的矯揉造作虛偽很讓君湛亥作嘔,以前怎麼就會覺得她善解人意的呢?
&東西淑妃哪裏用得?滿宮裏也只愛妃天生麗質不可辜負啊。」
這聽來含情脈脈的話卻讓碧霞渾身一抖,背脊竄上一股密密麻麻的寒意。
麗賢妃嬌羞得意,緩緩打開錦匣,驚訝道:「竟是頂級的雪絨參?果是好東西,這麼好的品相真是難得一見。」
異邦的雪絨參,產於冰雪皚皚的懸崖峭壁,通體雪白有細密絨毛,十分珍貴罕見,就是麗賢妃平時也很難得到這樣上等的。
君湛亥緊緊盯着麗賢妃,目光溫柔綣綣,「你喜歡就好讓碧霞煮吧,趁熱養顏效果絕佳。」
麗賢妃絲毫沒有懷疑,嬌笑着將錦匣遞給碧霞,挽了君湛亥步入帷幕。碧霞滿頭冷汗,抓着錦匣的十指用力地發白,絕望地閉上眼,娘娘,不要怪我,即使不是我,你也是死路一條!
麗賢妃的死訊是在三日後傳出來的,自然,樂妤知道得遠比這個時候要早。君湛亥也算是狠辣,竟絲毫不考慮麗賢妃肚子裏的皇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直接就對麗賢妃下了狠手,可憐麗賢妃到臨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