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與韓嫣爭執之事劉徹尚不知情,他今早聽說陳嬌在灞河邊見了別的男子心中十分不快,剛回宮的好心情被攪得全然不見,現下只管板起臉孔帶着一眾宦官宮人加快腳步前往宣室殿,依着他急躁的少年心性真恨不得立刻問一問陳嬌那水邊人是誰。
「太子哥哥。」
劉徹穿過未央宮花園正快步疾走,忽然聽到花|||徑上傳來一聲嬌婉的喊聲。住下腳步側頭一望,竟是穿着深色紫蝶紋交領冬裙的梁王翁主劉寶如。
劉徹因為自己的親姐姐南宮公主在他年幼時下嫁匈奴心中總是留有遺憾,故而對漢宮中的諸多姐妹都十分親和有禮,不過劉寶如的每次出現也真不湊巧,次次都趕在劉徹心煩的時候,加之小時候給劉徹留下的刁蠻無理的壞印象,劉徹見她在心裏就十分不喜。
「妹妹何事?」劉徹此時實在心情煩悶,看着劉寶如儘管按下了十二分的煩躁聲音聽起來也依舊冷硬。
劉寶如見劉徹臉色陰沉也知道他心情不好,說話時加倍小心聲音也更加柔軟,她嬌笑道:「太子哥哥可是要去給天子伯父請安嗎,怎麼臉色這樣差,該不是哪個不開眼的下人惹您生氣了?」
劉徹此刻聽到劉寶如拿腔拿調的笑聲就噁心,偏偏他身為太子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無緣無故對她發火,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偏開視線道:「正要去宣室殿,妹妹若無他事我還有朝政要請示父皇先走一步。」
劉徹才剛把話說完就要走,劉寶如趕快緊跟幾步道:「太子哥哥留步呀,寶如也要去探視天子伯父,不如一起過去?」
劉徹看都不看她一眼道:「我與父皇有朝事相商,你還是一會在過去請安好。」
劉寶如繞到劉徹身前嘟嘴道:「太子哥哥就那麼嫌棄寶如不曾?」
劉寶如說話的時候目光在劉徹身上一晃一眼就看到了劉徹腰間的香囊。
「咦,太子哥哥這香囊是只小紅豬呀,有意思,只是怎麼下面的人做的這樣不仔細,你看着針腳都不平,太子哥哥怎麼沒好好選選就帶出來了呢?」
劉徹聽劉寶如挑剔他的香囊更是不悅,他不由細目微揚嚴肅的正視劉寶如道:「妹妹慎言,這是堂邑侯府的節禮。」
「原來是阿嬌姐姐送的禮物,那自然是好東西,難怪太子哥哥喜歡的緊。「劉寶如瞧着劉徹腰間的香囊酸酸的說。
劉徹不願搭理陰陽怪調的劉寶如,昂頭負手望向別處。其實說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陳嬌親手為他製作的香囊他心中還是有點小驕傲的,因為他自信除了他任何男人都配不上陳嬌的心思和手藝(儘管這個手藝實際上很差)。
「哎,不過嘛」劉寶如嘖嘖嘴挑眼看着盎然正色的劉徹道,「阿嬌姐姐也真小氣,送給那個賤民小子這樣的香囊就罷了,我還以為送給太子哥哥的會是什麼稀罕物件呢,竟和那個灞河邊我瞧見的香囊別無二致,不過換做是匹馬的花樣罷了……」
「你說什麼!」劉徹忽然回頭,一把將劉寶如拉到近身,他的手指力道極大握得劉寶如那隻纖纖皓腕陣陣生疼,劉徹目光懾人的看着她一字一頓道:「你去過霸上?你見過誰!」
劉寶如忽然被劉徹拉進,看着劉徹威嚴而狠厲的雙目她驚懼的點頭囁嚅道:「我,我哪有見過誰。我,我就說我看到阿嬌姐姐在灞河邊送了個香囊給一個貧寒少年罷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送就送了,沒準是施捨呢,太子哥哥你……」
劉徹不待劉寶如把話說完就將她使勁一推,就像扔出什麼噁心的垃圾一般。劉寶如踉蹌幾步被自己的侍女金棗迎身抱住才免得當中跌倒。
劉徹看也不再看劉寶如一眼,此刻他臉色陰沉劍眉斜飛,薄唇緊抿雙目含怒,冷聲憤然對身後的宮人道:「走!」
見劉徹甩袖憤然離開,劉寶如扶着金棗慢慢站穩了身形。下一刻她看着劉徹大步離去的身影竟已笑的輕巧而得意,剛才的謹慎與恐懼全然不見。
她輕輕的扭動着腰肢朝劉徹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對金棗笑道:「你看,我還什麼好聽的都沒說呢。哎,施捨這個詞好啊,你瞧瞧,他是太子又怎麼樣,也不自信啊,生怕陳嬌那丫頭也在施捨他呢,呵呵。」
面對得以的自家翁主金棗咂了咂嘴小聲道:「翁主話說的對,不過看太子那樣子他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