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那邊依舊沒找到文德親王,他和宋毅一樣,就好像人間蒸發了。
白若竹心血來潮,說要去看看宋毅的家人,江奕淳自然陪着,兩人打聽了一下,很快到了宋毅家附近。
白若竹指了指牆頭,江奕淳會意,兩人跳上牆頭,躲進了宋毅家的院子。
院子沒什麼變化,依舊沒有宋毅的蹤跡,也沒有蠱蟲的痕跡。
這時,屋裏突然傳來嗚嗚的哭聲,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悄悄湊到後窗旁邊。
窗戶沒有合實,兩人看到屋裏一名扶桑婦人正在抹眼淚,形容十分的憔悴,正是宋毅的妻子夕子。
如今不少人都知道宋毅是蠱師,還謀害了天皇,要不是天皇仁慈,換別人找不到宋毅,也要收拾他的妻子了。
這時外面傳來叫門聲,夕子臉色變了變,急忙擦乾了眼淚,快步走去開門。
外面衝進來一個扶桑老者,另外還有兩個中年人。
老者一進院子就給了夕子一個耳光,「你哥哥來接您回家,你為什麼拒絕?你嫁了個陰險毒辣之人本不是你的意思,但你為何不肯跟他和離,回娘家去生活?」
夕子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突然跪在地上說:「是女兒不孝,但我嫁給他十幾年了,他對我也不錯,怎麼能在他有難的時候離開?我想等他回來,親口問問他是不是外人傳言的那樣!」
白若竹在後面暗暗搖頭,還真是個倔強的女子。
老者氣的踢了她一腳,「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竟然還對他抱着期望?就因為他做的事情,我們家都天天被鄰居戳脊梁骨,連親戚都躲着我們,生怕我們身上也有蠱蟲連累了他們,你竟然還不肯回娘家,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可他一直看着好好的,身邊從來沒有奇怪的東西,家裏就是蟲子都沒見過,或許他也是被人控制了,這些都不是他做的。」夕子哭着說道。
夕子的一個哥哥說:「你不想想,誰家沒點蟲子,京都潮濕,天熱了總會有蟑螂,為何你家一點蟲子都沒有?是普通的蟲子懼怕蠱蟲吧。」
夕子臉色大變,身子晃了幾晃,「我、我不知道,我就想等他回來,跟他說清楚就和離,到時候一定回家伺候爹娘。」
「你、你真是冥頑不靈!」老者叫道,「你們把她給我抓回去,我不能再任着她性子胡鬧了。」
夕子的兩個哥哥伸手去抓她,這時門口響起男人的聲音:「等一等!」
白若竹和江奕淳急忙看去,此刻宋毅家還來人,會是誰呢?
一名中年男人走進了院子,禮貌的向夕子的家人行禮。
「打擾了,在下井上,過來看看嫂子。」井上看了夕子一眼,「這是怎麼了?」
「你是?」老者問道。
「我是宋毅的朋友,時常來做客,嫂子認得我。」井上說道,「恕我說多嘴,如果嫂子這時候跟你們離開,豈不是讓外人對你們家說三道四,嫂子即便留下也不影響什麼,陛下都沒治她的罪,顯然過錯是宋毅一人的,怨不得嫂子。」
夕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白若竹朝江奕淳使眼色,這個井上來的太奇怪了,待會得盯着。
江奕淳微微點頭,兩人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最後不知道是井上說服了夕子的父兄,還是夕子的父兄覺得有外人在場不便動手,到底沒強押走夕子,只是十分失望的離開了。
夕子一直在哭,井上安慰了她幾句,後來大概是覺得他一個人留着不方便,起身告辭離開了。
白若竹用了點藥,弄暈了夕子之後讓小毛球去檢查了一下,好在夕子沒有中蠱,這大概是宋毅對自己夫人還有些感情吧。
又或者他怕身邊的人中蠱,他更容易暴露?
隨即她和江奕淳追出去,很快找到了井上,他就是最初時候,白若竹和江奕淳要跟宋毅接觸,他是宋毅身邊的友人。
當時宋毅似乎不想跟他們走太近,但這個井上一臉的興奮,覺得能接觸到中原使臣是天大的好事。
兩人過去直接點了井上的穴道,讓他昏了過去,隨即讓小毛球檢查了一下。
小毛球趴在井上的眉心半天,最終得到的結果是他沒有中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