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噗嗤一笑:「你這小子鬼心思倒蠻多的,好叫你知道,昨晚給你換衣服是我家一個老僕人,不過傷口換藥卻是我換的,你放心,換藥時你衣服都換好了,我除了你傷口,此外什麼都沒有見到。」
岳申越發不好意思,又道:「那這床是。。」下半句話卻不好意思問下去了。少女又是一陣嬌笑,笑彎了腰:「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明明是我床,本姑娘看你傷口不輕,就讓你睡了,卻害得我坐了一晚上。」
岳申臉幾乎紅到脖子根,期期艾艾道:「連累了姑娘,我,我,我,敢問姑娘芳名?」少女道:「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不過這話該我問你的,你叫什麼名字?你先說,我再告訴你。」
岳申道:「我,我,我叫。。」自已身份保密,但少女救了自已又不能對她說謊,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少女看一臉尷尬之色,笑道:「你這人還算有良心,沒有隨便按個名字騙我,既然你不方便說出來,我就幫你說吧,你姓岳,叫岳申,你爺爺是岳飛,對吧?」
岳申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已姓名嚴格保密,這姑娘怎會知曉?難道她是天忍教的?想到此處不禁起疑:「姑娘怎知在下姓名?」
少女看他臉色有些不自然,知道他心思,當下幽幽道:「看你臉色就知道你把我當做壞人了,我要是壞人昨晚就給你報官了,又何必讓你這臭小子睡我床上,玷污了我的被褥?昨晚你發燒胡言亂語,顛三倒四的也不知說了些啥,岳申岳飛等等其他名字說了一大串,我猜想其中就有你。」
其實少女這話也不盡實,什麼傷後胡言亂語云雲都是她編造的,昨晚她給岳申傷口換洗,瞧着岳申模樣心中驚疑不定,雖然十年前只有一面照見,此刻岳申又身材高大,但相貌還是變化不大,是以今日拿話試探,果然是他!
岳申見身份識破,當下再不隱瞞:「在下正是岳申,岳飛是我爺爺,岳雲是我爹爹,這下姑娘可以告之芳名了吧?」少女怔怔看着岳申,良久道:「我這姓你肯定會痛恨得很,因為我和秦檜一個姓,名質潔。「
岳申道:「天下秦姓人何止千萬,本朝秦觀秦少游不也是姓秦麼?秦姑娘又何必在意?秦質潔這個名字真好聽。」原來這少女便是秦質潔,奉了師命在燕京活動,機緣巧合救了岳申。
秦質潔道:「如果秦檜還活着,你見了秦檜會怎樣?」岳申道:「定要手刃此賊報仇雪恨,可惜此賊死得早了。」秦質潔心中一沉,又道:「秦檜雖死,可他的子孫都在,這些人都沒有作惡,你見了會怎樣?」
岳申道:「按理說父債子還,可我真不知道怎麼辦。」秦質潔道:「你會不會一見面就把這些人殺了?」岳申道:「不會,估計我下不了手。」秦質潔道:「如果有人逼你下手呢?」岳申道:「那也不能殺,冤有頭債有主,哪能不問青紅皂白傷及無辜,咦,秦姑娘你問這個幹啥?」
秦質潔笑面如花:「你心地還不壞,還知道明辨是非,好小子記住你的話。」岳申面面相覷,困惑搖搖頭。
「小姐,早點買好了,請下樓用飯。」樓下一個蒼老男音叫道。秦質潔嫣然一笑:「岳公子,隨我下樓吃飯去,你有傷在身,不宜大動,我扶你下去罷。」說着輕輕挽住岳申胳膊。岳申和秦質潔肌膚相接,體香撲鼻,頓時羞紅了臉,心頭仿佛七八頭小鹿撞動,咚咚直跳,既羞澀又甜蜜。
二人下得樓來,樓下是間小小客廳,一張方桌擺着幾樣糕點湯水,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僕在旁侍候着。見二人下來,那老僕道:「老奴已在外面吃過了,公子小姐請隨意,老奴告退。」秦質潔道:「福叔,我可要生氣了,說過多次不許這麼稱呼了,這不是折我的壽嘛。」那老僕笑道:「來福習慣了,師太和小姐讓我改口,我總是改不掉。」
秦質潔笑着搖搖頭,拿出一個小碗,舀了大半碗小米粥,又拿出一個盤子,夾了饅頭糕點放進去,雙手捧着送到岳申面前,慌得岳申趕忙起身:「怎敢勞動小姐大駕。」秦質潔道:「你有傷在身,大家都不許客氣了,又是公子又是小姐的,叫得彆扭死了,以後你我名字相稱就是。」岳申道:「這樣對小姐太無禮了。」
秦質潔「哼」的一聲:「你這小子,剛對你客氣,你就食古不化了,非要找罵。」岳申趕緊改口:「小姐,不,質潔你說的是,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