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業藏起兩把破刀,又見安靖國遭此打擊萎縮不振,整個身體都垮了,不由得更膽大妄為起來,安伯伯也改口「安老兒」,稍不如意就辱罵,安靖國也只得由他胡來。
安靖國遭高業折磨,加上體內毒素慢慢發作,行動更加困難,以致無法覓食,高業便以此要挾,以食物和水逼他交換武功。安靖國心想,高業好歹也是忠良之後,他要學就讓他學吧,只盼他將來能學好。多少日,安靖國盼望秦堪有天出現在自已眼前,哪怕看一眼,知道他還活着也就安心了。
高業知道他心思,恨恨道:「你這老兒,念念不忘秦堪這個小奸賊,早知當初又何必殺他趕他?」
安靖國苦笑,只好閉目不答。
秦堪被安靖國趕走,默默向島嶼北部走去,秦堪一邊走一邊為安靖國擔心,安伯伯身體不好,高業又奸猾自私,可以預料到安靖國今後的日子將很難過,可這又能怎樣?自已又能活多久?既然生命不長,那就遠遠離開吧,秦檜的孫子,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靜靜的死去,這樣否不更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抬頭一看,只見一座荒山橫貫東西,將怎個島嶼分割為南北兩部分。秦堪回頭看了看,嘆了口氣,牙一咬徒手攀登而上,不一會就累得氣喘喘,只得停下休息。如此爬一段,休息一段,傍晚時分終於爬上山頂。
秦堪舉目遠瞭,只見整個島嶼北部都被山峰包圍,中間山谷深不可測,因為天色已晚看不清,心想待明天好好看個究竟。秦堪找了稍微平坦之處躺下,這才覺得又累又飢又渴,咽喉肚子似火燒一般,當下咬牙強迫自已睡下。
朦朧中,忽見妹妹秦蓮飄然而來,拉住自已手在後花園採摘桔子,桔子又大又圓,秦堪迫不及待剝開桔皮整個囫圇吞下,只聽得秦蓮笑道:「你這吃相好像三天沒吃飯似的,別急,慢慢來,多着了。」秦堪笑道:「可不是嗎?我幾天沒吃飯了。」說着又要去拿,秦蓮一擺手:「偏不給,有本事你搶來。」秦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伸手便搶,忽然秦蓮消失不見了,地上裂開一條大溝深不見底。秦堪一驚就此醒來,迷糊中身子一偏,一腳踏空身子急速從山頂墜落。
秦堪暗叫一聲:我命休矣。只覺得耳邊呼呼風聲,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只是憑着本能伸手到處亂抓,慌亂中忽然手觸到一物,當即拼命抓住,只聽得「啪」的一聲,那物一下折斷,身子繼續下落。秦堪只覺時間過得很慢,那深谷仿佛無底洞似的無窮無盡。
猛然間只覺得腰部被一物撞了一下,又聽「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斷了,身體又落下。秦堪拼命在黑暗中亂抓,盼望再抓到什麼,所幸終於抓到一物,當下祈禱不要再斷,還好這次終於沒有再斷,秦堪喘了口氣,感覺手裏抓住的是一段樹幹,給自已壓得彎彎的,便在此時又是「啪」的一聲,秦堪心中一沉,心想運氣難道這麼差?
這次直直墜落,再也沒有可抓之物,「呯」的一聲摔在地下,當即暈了過去。
秦堪再次感到意識的時候,只覺得全身上下疼痛,骨頭都散架似的,接着感到明亮亮光線刺耳,忽然一個熱乎乎潮濕濕的東西在臉上舔動。秦堪睜開眼,只見一頭毛茸茸的東西伸着舌頭舔自已臉,嚇得忘記了疼痛一咕嚕坐起,那物見秦堪睜眼爬起,也嚇了一跳,立即跳開,遠遠的看着秦堪。
秦堪定眼一看,那物皮膚褐色,身上有圓圓的白色斑點,秦堪認得那是梅花鹿,因為他家裏花園就養着幾頭。秦堪奇怪,這裏怎麼會有梅花鹿?秦堪慢慢站起身,活動活動四肢,除了有些地方破了皮並無大礙,這才放了心。
秦堪仔細打量谷底,只見包圍谷底的山峰異常高大陡峭,幾乎直上直下無可攀登,整個谷底完全封閉。秦堪看到自已墜落處絕壁,橫向有幾株小樹,俱已折斷,不禁暗暗咂舌,昨晚真是命大,從高空墜落,幸得幾株小樹擋了擋,化解了下墜之力,墜落的地方又堆滿了枯枝敗葉,這才沒有受傷。
秦堪大難不死,心中高興,沿着谷底轉了一圈,谷底別有天地,長滿了果樹,地上還有蘑菇木耳各種野菜,令秦堪驚喜的谷中央居然還有個小譚,潭水清澈,不知名的魚兒在遊動。
秦堪歡呼一聲,將頭埋入潭水中,盡情喝了個飽。喝夠了水,秦堪爬上樹,摘下野果盡情吃了起來,直吃的肚皮發脹才擺手。
第三十七章鹿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