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軒還憋着氣,見榮娘說得認真,雖想不明白榮娘的用意,可還是頜首答應了。
溫榮之所以讓軒郎詢問三皇子,是希望李奕能幫忙的,可李奕究竟肯不肯幫,溫榮心裏並沒有底。
幫此忙對於李奕來說,暫時無任何好處,若是看在軒郎面上幫了,這份恩情自當記下,若是袖手旁觀……溫榮心裏閃過一絲不悅,那便可確定三皇子李奕並未真將軒郎當做朋友,只不知這般接近軒郎對他有何好處。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三娘子至西苑大吵大鬧的事闔府上下都知道了,祥安堂里溫老夫人蹙眉不耐,不過是一張帖子,收了便收了,本來無事卻生生被三丫頭吵出事來,面色冷肅地向白媽媽問道,「二郎媳婦和三丫頭去西苑道歉了?」
白媽媽小心地為溫老夫人篦着頭髮,「二夫人帶着三娘子去了,聽說三娘子特意向四娘子道了歉,想來是無事的。」
溫老夫人嘆了口氣,三丫頭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就已如此刁橫潑辣,若二郎媳婦再不好好管教,總有一天三丫頭必要叫那不知好歹的性子徹底壞了名聲。
而羅原里董氏知曉溫菡到西苑給溫榮難堪時,確實好生訓斥了溫菡一頓,更趕在晚膳前,帶了溫菡到西苑。
三房裏溫世珩與林氏亦是在議論今日之事,見到二嫂子頗為尷尬。算來才不過月余,董氏已是第二次到三房道歉了,第一次是因為溫菡摔壞方氏送溫榮的宮制步搖,這次溫菡變本加厲直接衝到西苑橫罵。
溫榮坦然地受了溫菡娘不情不願的致歉禮,又聽了許多二伯母情真意切的說辭,好不容易捱到二伯母帶着橫眉豎眼、不斷給三房人臉色看的溫菡離開,溫榮還以為可以回廂房歇息了,可不曾想阿爺卻開始說教起自己和軒郎。
子不教為父之過,溫世珩不能代替二哥去教養祺郎和菡娘,但能未雨綢繆更加嚴厲地要求自己的三個孩子。
溫榮感覺到今日阿爺情緒不好,脾氣比往常要大上許多,不解地望向阿娘,可林氏也只是搖搖頭,壓根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珩郎在衙里受了氣。
前月阿爺去遺風苑探望伯祖母回來後,就有些悶悶不樂的,不管是阿娘還是自己,不論如何旁敲側擊的詢問,阿爺都隻字不肯透露伯祖母究竟與他說了什麼。
……
次日卯時剛過,軒郎為了準備同三皇子去籬莊學騎射的事宜,早早起了身,比平日上學去書院還要積極,為騎馬便宜,軒郎特意穿了寶藍窄袖暗紋對襟開領錦緞胡服,纏宮絛寶藍幞頭,腳蹬鹿皮馬靴,褪去了往日的書卷氣,顯得利索幹練,劍眉星目的亦是英俊少年郎。
林氏很是不放心,擔心騎射危險,軒郎會有個好歹,遂在為軒郎整理領衫時擔憂地說道,「往後再遇見書院停學,安生了在家休息才是,三皇子平日裏是很忙不得閒的,你也並非不會騎馬,平日裏穩穩的多好,何必去貪快。」
軒郎笑道,「阿娘,聖朝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好兒郎上馬能助聖主平天下,拉弓可為我朝驅韃虜。原先在杭州郡,阿爺為兒請的武功師傅雖也有名氣,兒也學了些騎術,可那騎術同三皇子、五皇子、林家大郎比起來,不過是花拳繡腿、勉強能用了,故軒郎下了決心,定要學好騎射,成為聖朝能助聖主平天下的好兒郎。」
「說的好。」溫世珩起身拍了拍軒郎肩膀,「好好同三皇子學,莫要叫三皇子和某失望了。」
林氏見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溫世珩攔住,「三皇子好不容易得空了肯教軒郎,你這當阿娘的,如何說些淺眼滅軒郎志氣的話」
前日裏溫世珩在皇林狩獵場有見識到兩位皇子和林家大郎的騎射技藝,兩位皇子是沒得說了,而林家大郎亦不但博識強學、氣度清朗,騎術更是精湛,滿弓射箭能百步傳楊。
林家大郎的出色令溫世珩讚嘆不已,相較之下,軒郎就要遜色了許多,溫世珩希望軒郎趁年少多學一些,不求同林家大郎比肩,但至少不能與盛京里的其他貴家郎君差太多了。
……
待卯時中刻溫榮懶懶起身,軒郎早已出府,綠佩伺候溫榮梳洗時一直苦着臉,眼睛也紅紅腫腫的,明顯是昨夜裏哭過。
溫榮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綠佩紅着眼抬頭,「娘子,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