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商伸出去的手僵住,目光複雜而痛苦。
他清楚地看到胡靈身體的顫抖,生怕自己的觸碰會讓她更難受。
嘴唇緊抿,最終放下手臂。
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等她身體不再發顫,呼吸也平靜下來,才溫柔地說:「三娘,以後我會重新開始習武,撿起扔了多年的武藝,你打不過我,便也不會傷到我。」
肖遠總說他是笑裏藏刀,越是和氣越是溫柔的時候,下手越狠。
經商的那些年,他一向都是和和氣氣的,好似什麼事情都影響不了他的情緒,從未對旁人疾言厲色過。
下手也一貫狠辣,得罪過他的人、在生意場上不守規矩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雖然不至於讓那些人斷胳膊斷腿,卻要讓其傾家蕩產,人脈全斷,再也不能在過往的生意上謀生。
如今,他依舊和氣,卻早已沒有經商時的手段和心計,全部都是誠意。
「我不想讓你為了我改變自己。」胡靈搖頭,側過身去,並不認同朱商的提議,冷聲道:「我們暫做朋友,從西夏回來後就老死不相往來,只做陌生人。」
她袖中的手緊攥,才說出了這番話,才忍着沒有衝上去抱住他。
「我們已經定親了,你就是我的妻,怎麼可能做陌生人?」朱商走到胡靈面前,他聲音很輕,卻讓人從話中感受到他的堅定。
胡靈想轉身跑出去。
可無論她怎樣努力,腳都邁不動,急得用指甲掐自己。
果然是中了朱商的邪,從見他的第一眼被他的容貌吸引,花痴他,自以為是地將自己所有積蓄給他,獨自去蘇州尋他,以至於如今他的聲音他的溫柔都讓她難以抗拒,她根本無法轉身離開。
嘴裏說得再決絕,心底還是捨不得他!
她咬了咬牙,心裏一橫,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朱商。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想走,推開我就好,若現在不走,以後被我欺負了,可不許叫苦!沒有回頭路的!」
胡靈兩隻腳踮起,攀住朱商的脖子,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威脅一般地說道。
「別故意欺負我就好。」朱商眼中含笑着說。
沉在他心底多日的巨石一剎那便消失了,心情舒暢愉悅,好似置身於世上最大的花園裏,處處是鳥鳴,處處是花香。
他一把抱住胡靈,手按在她腰背上託了一下。
胡靈借力雙腿盤在他腰上,低頭的一瞬間,看到他的眉眼,情不自禁地就親了下去。
她不管了,就算以後傷到他,也怪他自己不走,她可是給了他離開的機會的。
兩次!
「門還沒關,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朱商感受到胡靈薄涼的嘴唇,好似絲絲清泉在他唇上滑過,帶着甘甜和冰爽,讓他忍不住去含住那冰冰涼涼的唇瓣。
他內心如同一個少男一樣翻起波濤駭浪,老臉上神情卻沒有半分改變,一邊回應胡靈,一邊往門口走,伸腿將門合住。
按胡家人帶出的兵的脾性,若被此處的士兵瞧見,怕是全都要趴到窗下偷看了。
胡靈雙手捧着朱商的臉,唇舌橫衝直撞,一會咬他的唇一會吸他的舌,有時還輕輕呼一口氣。
朱商剛開始有些應接不暇,一度處於被動,但很快就掌握了竅門,一手抱住胡靈腰臀,一手托着她的頭,深深地吻下去。
他的吻細密綿長,毫不着急,好似二人在小聲談話一般。
胡靈盡全力回應他,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對她這樣有耐心,溫柔呵護着她,她卻什麼都不顧,和逃兵一樣跑的遠遠的。
拋下這樣好的男人自己跑到西邊,她可能是最傻的人了。
朱商將胡靈抵在牆上,看她的目光中滿是寵愛。
她的背貼着牆,前面的身體則完全貼在他身上,氣息混亂,全然沒了平日習武人的輕呼慢吸。
她並不知床地之事,只覺得有無窮的力氣要發泄出來,直到嘴有些腫了才停下來,舒舒服服地趴在朱商肩頭。
朱商被撩的一身火,想起胡靈剛才迷離妖媚的眼睛,身下那處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