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只要他們聽話,不惹下大禍,難道我這個做兄長的還能虧待了自家人?!」賈赦哼笑道。
&住你的話。」賈母神色萎靡,也只能相信賈赦。
若是她再年輕個二三十歲,定然是寧死不能放了這大權,可她現在老了,說不準哪天一蹬腿,就去見老國公爺了,現在她轄制不住老大了,只能讓老大舒心,給老二一家留個香火情分……
王氏被關在佛堂禁足,但她通過死去的周瑞的堂弟周福家的,榮國府內的大小事情,她都一清二楚,今天聽了老太太病了,她並不以為意,只是想着是不是借着這個事情,可以解除這禁足,可還沒等她琢磨怎麼遞話給賈母呢,她就聽說周瑞家的說大老爺不僅找來了一個叫羅遠的大管家來管事,底下的大小管事,尤其是一直心向着二房的他們的人,都被大老爺給擼了下來,不是換上了副手,就是羅遠親自考察,安插了新人管理事務。
二房……現在的人,除了榮禧堂,榮國府內,居然沒有個能有實權的,連管內花園子的婆子們,都被換掉了,更別提門房和廚房等處負責採買的。
王夫人氣得差點兒都捏碎了佛珠,周福家的忐忑,又添了一把火:「太太,二老爺那裏的門房和帖子,聽說大老爺親自去了二老爺那裏,往後一概不准二老爺私自以榮國府的名義用印鑑和帖子……」
&爺那裏怎麼說?」王夫人胸口起伏半天,慢慢問道。
&爺一開始也不高興,可是大老爺說了幾句話,氣得老爺臉色發紅,就同意了。」周福家的說到這裏,還咽了咽唾沫,她還有更厲害的沒說。「太太,老爺那邊的人還說,等大老爺走了後,老爺他氣得摔了硯台,甚至還嘟囔着要分家另過,省得受兄長質疑和盤查……」
這都是好聽委婉的,二老爺最是要自尊的,大老爺只是幾句擠兌的話,就讓二老爺心裏不得勁兒,覺得面上無光,就要一表自己的清白,連分家的話都喊出來了,好在二老爺是事後私下裏說的,這要是當着大老爺的面,說不準大老爺就順勢同意了呢。
周福家的說完就低下頭,不敢看二太太的猙獰的臉色。
王夫人心裏好恨,還惦記着寶玉和宮內的元春,想到元春,她又捏起佛珠,慢慢閉上眼睛念着經,早晚她會有一天出去——宮內的元春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
想到此處,她唇角微微翹起,神情安詳起來。
……
賈赦從賈政書房裏出來,慢悠悠的走在府內,眼裏不無鄙視之情,這個弟弟賈政的性子,他一直清楚,只要一擠兌他幾句話,正人君子的他,是不肯落下口實的,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若不是想着到底賈政和宮內那個元春,到底是姓賈,他們不好,即便是分了家,榮國府這邊也會吃寫刮落,畢竟在外人眼中,人們只會說宮內的元春是榮國公的親侄女,而不會說她是某某部一個小小的員外郎的女兒。
就是那寧國府,榮國府和他們論血緣,已經隔了幾代,但他們在外人眼中也是榮辱與共的一家人,到底是有牽涉的。
老二一家聽話,宮裏的那位改日裏也應該見一見,希望不會是像她娘似的是一個不知深淺的自作聰明之人。
賈赦喊來新任的大管家羅遠,領着他見了府內諸人,安排大家做事,重新訂立了榮國府的規矩。
賈母的「病」自然是好了,太醫第二日來診脈,很驚奇賈母的康復速度,不過他自己心裏也有些心虛,昨日賈母的脈象着實奇怪,不通啊……很像是中風……但又有些不像,今日賈母的脈象就變了,證明昨日他肯定是診斷錯了,太醫心虛的開了幾副滋補的藥,匆匆就離去了。
賈母冷哼一聲,揮手讓鴛鴦把那藥單扔掉,她沒病喝什么喝,都是老大作怪,她活了這麼大歲數,聽了不少奇聞怪談,他們賈家也是從武功起家,老大的這一手像是江湖的點穴功夫,以往只是聽說,沒聽誰真有這功夫的,一般都是用針扎在穴位上起效的,但也不是不說明老大學不會。
這個大兒子的救駕事情和武狀元的得來,賈母此時是真信了賈赦是有些門道的,不知道在哪裏雪萊的功夫,或者是他從小一直在隱藏,此時才顯露?!
賈母懷疑賈赦是否有這耐心,從前他讀書不行,武功不行,老國公爺都罵了他多少次,哪次他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