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陌的手停在她光滑的纖腰上,皺眉:「我只是不想,因為這兩條蟲子做這件事。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要不,我們還是等大婚吧。」
蘇淺暗笑,這是膽怯的節奏麼?故意裝作疑惑道:「這和蟲子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是為了彼此快活才在一起麼?蟲子,只是個附帶贈品罷了。」
「可以這樣說?」他抬頭望住她如月的眉眼。
她重重地點頭:「很可以。」
她今夜何其主動。
他笑了一聲,聽見她迷惑地問:「我不懂為什麼做過那件事之後蠱毒就會解了。是怎麼個解法呢?它們又不能夠打一架打個兩敗俱傷雙雙赴死。」
「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們圓房之後,它們就會自行化了。我們並不會有什麼感覺的。」他回答她。
她往他身上貼了貼,柔軟的小手不大老實起來。
他如玉的臉龐就貼進她的肩窩,溫熱的氣息噴灑,聲音極盡魅惑:「蘇淺,你真暖。」
她有些迷惑道:「為什麼要用個暖字呢?是極喜歡這個字麼?我聽說,這個時候,泰半會用個香字。溫柔鄉是香的啊。」
他頭抵着她嬌小的下巴,同她分證道:「暖字比較好。覺得親近。」
她一下子心裏就暖得化成水,向他繳了械,聲音柔得似前山溪流:「誠然,我也覺得這個暖字比較好。香字忒艷俗。但,這個時候不是該有一段激情戲麼?為什麼會停下來論證這個問題呢?」
上官陌就極低地笑了一聲。玉碎一般好聽的聲音惑了誰的耳,迷了誰的心。
後來,蘇淺就一直後悔今日說了這個話。上官陌的激情戲,忒激情,他於別的事情上已是極具天賦,不曾想於這項事情上的天賦居然更出眾。以致於到後來她已分辨不清今夕何夕,斯人何人,自己又是哪位。
她初時還想着,她的第一次,他的第一次,他們的第一次,真是刻於骨銘於心了。後來就只能想,這個人,果然是來索債的,不知上輩子欠了他多少。再後來,便什麼也想不出,睡過去再醒來,醒來再睡過去,身子就散了架,腦子就成了一鍋漿糊。
院子裏的玫瑰花已經競相開放,隱隱花香透過窗帷,漫進寢房,再漫進紅羅帳。蘇淺無語地推了推上官陌,聲音軟成絮:「上官陌,再不起床外面的玫瑰花就要謝了。墨凌和小郗不定要怎麼笑話咱們了。」
如玉的人躺在她一側,鴛鴦紅被搭在腰際,中衣鬆鬆地穿在身上,肩臂處露出大片象牙色的肌膚,如瀑的墨發和她的青絲糾結得一塌糊塗,分不出彼此。只輕輕「嗯」了一聲,帶着濃濃的睡意倦意,長睫覆蓋的眼帘卻動也未動。
「我說過吧,縱那什麼過度會死人的。」蘇淺嘀咕了一句,掙扎着酸軟的胳膊腿要起身,卻被上官陌修長的手臂輕輕一扯,再次跌落入他的懷抱里,只聽他聲音溫軟地道:「沒人敢笑話。再陪我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蘇淺望着他的睡顏,額發下肌如細瓷,眉若遠山,睫似蝶翼,鼻樑挺直,薄唇色如春櫻,美好得如同嬰孩一般,不禁看得痴了,手指不由自主覆上了他的臉頰,沿着眉峰眼角一路輕柔撫觸,停在他的唇角旁,他唇色極是飽滿,如三月的夭夭桃花,其華灼灼,堪用個灩字來形容。
原來,他竟是如此美艷不可方物。
意識到自己竟然對他用的是美艷二字,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從來知道他長得好,風華絕代美玉無瑕不足以形容他的風姿,但和美艷二字卻不沾邊。難道男人也如花會綻放?
「好看麼?」上官陌忽然出聲,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水墨般的眸子睜開來。
蘇淺唬了一跳,情不自禁出口:「好看。」一忽兒醒過神來,驚得長大了嘴巴:「你,你不是睡着的麼,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上官陌無語地輕嘆了一聲,「你不但看着我,還摸了我,我睡再香也被你擾醒了。」
蘇淺臉上浮現一抹羞澀,結結巴巴道:「對,對不住,你再睡會,我保證不再擾你。」
「已經睡醒了,不必了。」適才還透着倦意的人,此刻已經一身清爽滿血復活,披衣起身時不經意間掃見依然膩在床上的慵懶女子,青絲如雲,眉目如畫,粉面櫻唇,宛若夭夭桃花其華灼灼,他黑眸幽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