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夫盛寵,婦難從命
綺紅一手貼到她胸口,緩緩下移,停在了她小腹上,「王爺這裏,有一道小傷疤,是他去打仗時弄傷的。」
江明月的臉色陡然發白。
綺紅看得一陣笑,又將手移到了她大腿上,「王爺這裏,有兩顆痣,小痣,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
江明月的臉色更白,不錯……的確是不仔細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甚至是在他受傷替他擦身時才發現的。
見她神色失常,綺紅十分得意,湊到她耳邊道:「我曾隨王爺去游湖,在那有幾間房子大的畫舫上,王爺三天三夜沒讓我下床;我曾進過京城的吳王府,在王爺房裏過過夜,當時的王妃見了我都不敢讓我下跪,那可是據說很得王爺喜愛的王妃呢!」
她說完,看見江明月如紙般慘白的臉,含着輕笑離開船艙。
陽光依然明媚,清風依然溫柔拂面,江明月看着水面的波光,只覺渾身冰冷,有一種再逢噩夢的感覺。
綺紅走後沒多久,楚豫就來了,帶了足足十隻糖葫蘆。
他坐到她身旁,拿出一隻糖葫蘆來,「美人兒,想吃麼,爺現在多的是糖葫蘆,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江明月愣愣呆看着江面,似乎沒聽到一樣。
楚豫往她看的方向看了眼,並沒發現什麼,回過頭來問她:「怎麼了?」說着去拉她的手。
她卻趕緊將手抽開,身子往後挪,「我,我不想坐船了,我想回去。」
&什麼?不是才出來嗎?」他問。
她將身子緊緊縮着,兩隻手絞在一起,重複道:「我要回去。」說着,突然從坐墊上起身,出船艙上岸去。
楚豫沉默半晌,離開船艙走到船頭艄公身旁,「告訴我,我離開後發生了什麼?」
年逾六十的艄公回道:「也沒什麼,就有個姑娘,看上去就是那些地方出來的,過來和公子身邊的丫頭說了幾句話,說的什麼沒聽清。」
&色衣服?」楚豫幾乎是咬着牙問。
艄公立刻點頭,「對對,粉色衣服,長得倒是好看。」
……
江明月快步在江邊走着,她沒想到要朝哪邊走,只是沿着遠離船隻的方向。
楚豫很快就追上來,一把拉住她,「那女人對你說了什麼?」
江明月要將手抽回,卻怎麼也抽不回,只好繼續往前走。
&不要聽信她胡說,月兒,她那樣的人最善於爭風吃醋造謠生事。」他一邊說着,一邊停住了腳步,讓江明月再也無法向前。
她終於停了下來,「你怎麼知道她是在爭風吃醋、對我造了你的謠?看來你對她很了解,而且她也確實為你爭風吃醋過。」
楚豫一時無話,好久才道:「你告訴我,她說了什麼,至少給我解釋的機會。」
江明月咬咬唇,深吸一口氣,「她說京城所有的青樓花魁都……都和你有肌膚之親,還說你帶她游湖,你們……」想到綺紅的話,她只覺得要窒息,渾身冒出了尖針一樣,狠狠從他手中抽出胳膊,再也不肯和他有一丁點的觸碰。
楚豫回道:「但這是沒有的事,我和她,和她說的那些人沒有半點關係,我讓人帶她到這裏與我對質!」
&質?」一時間她竟有些想笑,「楚豫,在你眼裏我就這麼無知?你是王爺,誰能與你對質?」說完,扔下無奈的楚豫,轉身便往前方跑去。
楚豫是可以追到她的,他可以輕而易舉拉住她,輕而易舉不讓她離開半步,可那又有什麼用?他一路追着她,只是跟在她身旁。
王府馬車停車的地方到了,看見兩人過來,車夫連忙從車板上起身,卻見江明月並不上馬車,而是跑向另一邊——那一邊停了不下上十輛馬車,是白江旁邊僱車的地方,付錢他們便載客。
江明月上了最前面一輛車,車夫在外面問:「姑娘去哪裏?」
&吳……」她差點就說「吳王府」,可是話才出口,她卻停住了。
王府……她不想去。
江家……她不知道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爹娘。
然後,她竟然沒有地方可以去。
楚豫在車下,看着車夫沉聲道:「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