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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搬箱子的姑娘道:「你們打掃乾淨屋子便罷了,搬弄我的箱子幹什麼。」
搬箱子的姑娘和鋪床的姑娘停下手中的活,向凌菲自我介shào 道:「大小姐,我叫殷素」,另一位道:「大小姐,我叫夏瑾沫,我們是陸戰長派過來幫忙的,以後我們就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了,伺候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小姐多擔待。」
凌菲淺淺一笑,夏瑾沫的話中破綻敗露,哪有丫鬟跟主子這般說話的,她不急於拆穿她們,「按理說你們是客人,讓你們干粗笨的活,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特別是這些沉重的箱子,不必要搬來搬去的,貼着牆角擺放便是了。」
夏瑾沫站的筆挺,像是長年累月訓liàn 出的結果,那身紅褂綠褲藏不住她的英姿颯爽,她響亮的回應道:「為大小姐服wù 是我們的本職,把箱子放到櫥柜上方能讓屋子看上去更寬敞亮堂,大小姐若是不滿意,瑾沫再將箱子搬下來。」
凌菲瞟了一眼由他們擺佈過的紅木箱,她一個耳目尋常的女子難以分辨是否被dòng 過手腳,糾結下去已無意義,想想罷了吧,只暗中叮囑木琉日後多留心。
用過晚飯,萬籟俱寂時,偶然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在紛紛揚揚,洋洋灑灑的大雪中顯得分外寂寥,墨茹差人來打聽滬森是否回來,房裏的老婆子前前後後跑了四五趟,一雙千層底布鞋雪地里來往多了,在淑慧房中的小麥黃地毯上留下黑乎乎的腳印。
淑慧煩她,索性熄燈關上房門,這才晚上七點多鐘,往常銀杏要抓着小布人,咿咿呀呀玩上一通才肯入睡,大概被黑燈瞎火嚇壞了,她哇哇的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淑慧哄不住,又聽老婆子在窗下叫,「少奶奶,大少爺回來沒?」
淑慧偏不理她,連順帶關心一句孫女的話都沒有,銀杏奶奶的眼裏只剩下她的寶貝兒子,銀杏的爺爺把主要的精力投放在家族的生意上,對小銀杏不寵愛也不討厭,偶然念起小孫女,派人抱到書房裏逗一逗,又抱了回來,從來沒想過給小銀杏送條蠶絲被褥,綢緞繡花棉襖,扭麻花鑲鑽銀鐲子,甚至像周凌菲的外公張衡之那樣,賞孫女一家廠子,沒有,什麼都沒有。
淑慧摸索到沙發的扶手邊上凌菲送來的絨線帽,她摸到那朵菊黃色的小花朵,塞到銀杏手裏哄道:「杏兒,抓抓,是花花,是花花。」
銀杏竟然不哭了,嘴巴發出「嗚嗚嗚」的聲響,漸jiàn 酣然入睡。窗外的老婆子聽不見響動,思量着回去沒法交差,又生qì 又焦急,依仗太太對少奶奶的冷淡漠視,罵罵咧咧起來,「這大宅子裏的媳婦今天過的人上人的日子,指不定明天活不過一個丫鬟,等新媳婦來了,有你好受的,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拉倒!」
聞着腳步聲遠,淑慧在屋裡冷笑,「喝醉酒到我這邊胡說八道,看在你年老體衰,又是太太房裏的老媽子,打狗看主人,暫且不同你計較。」
到了九點,坐在床沿邊打瞌睡的淑慧,隱約聽到院子裏有人說了句,「李管家,你可回來了,少奶奶等了你一個下午。」
淑慧猛然驚醒,又聽李管家道:「都這個時辰了,恐怕少奶奶已經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她哪能拖到明天,在紅綢睡衣外裹了一件大衣,匆匆忙忙趕到院子裏,對着他的背影喊道:「李管家,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幫忙餵馬卸貨的丫頭小子們一個勁拿眼瞟淑慧,這正在坐月子的少奶奶頭髮散亂,衣冠不整,大半夜的踩着一雙繡花鞋出來叫老管家,真是越發不成體統,難怪太太要為大少爺再說一門親事。
此時李管家疲憊至極,奈何淑慧喊他,硬着頭皮笑嘻嘻的應下,走到嘀咕不休的丫頭小子們身旁時,「噼啪」打在一個小子的後背上,「跟丫頭片子混在一起嚼舌頭根,好的不學,真是出息了你,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丟到雪地里餵狗。」
他滿腹抱怨的往淑慧房裏去,心中已對淑慧的寄託搖擺不定,一來她生了個丫頭,在周家的地位跌至谷底,二來茯苓和辰文私奔,少奶奶和他之間多少添了間隙,現在他只等待路蒹葭嫁入周家,一切從長計議。
李管家進了屋,淑慧關上門,開口即問:「你今天一天忙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