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最後的決戰,青蛟!
道道雷電撲騰雲海,那海藍色的驕傲,將壓城黑雲逐一劈散。半遮掩的青棺點點透露出來,隱隱移動的栩栩蛇雕,冰涼剔透,樸實的光華帶着生命的呼吸,輪輪波動。盛開如煙火的彼岸花泛着熾熱將其圍成了一圈,紅髮及腰的男子,腳點一朵火花,平穩的浮在空中。遠處,一撥人面若木雞的呆立在那裏,在明明已死去之人的身上,赤與金混合的光輝,璀璨奪目,耀得他們睜不開眼。
……
很舒適,似母親的手,將自己擁在懷裏,讓人不捨得睜眼。赤色與金色是最美的霓裳,裙袖飄舞處,驕日正浮上山巔。
清水一覺,短夢歌行。逸塵只覺一切都像極了真實,可方醒時,卻發現所經所處都不過是浮梁一夢。
……
「我不是死了麼,為何還會有念想…」
「難道是地獄!」
驀地睜開眼,逸塵卻看見,上空,依舊是黑雲籠界,團團壓縮倚迭,漫不見邊限。
「我怎麼還在齊天葬內…」雖有不解,逸塵還是從地下緩緩爬起。沒有細看四周,卻無意間撇到自身襤褸已不蔽體的衣服,氣語之說,不如無奈一笑。按了按莫名有些昏沉的頭,眼光掠向四周,卻被突然出現在眼中的一行人驚了一跳。
腦中的難以置信及那緩緩湧上心頭的暖,使得逸塵成了這齊天葬內,唯一和煦的太陽。
「小塵,是你回來了麼…」
淡若飲水,暮氣隨音。明明不相信的心裏頭卻又偏執着一份希望。而處在一行人詫異的視線包裹中的逸塵則是大震,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呼喚…他有些顫粟的緩緩移過頭,看向了爬起時因視覺死角被忽略的左四十五度側,一癱坐在地,面孔模糊精神頹喪的男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渾濁的眼中黯淡無光,瞳孔內也似沒有聚焦的點,西下遲暮的落魄摳着他的衣角不放,他模糊的面容里情緒已亡,捕不到一絲色彩。
「小塵,是你麼…」
「如不是你而是鬼怪,則立馬給我滾!」起身,張啟的情緒瞬間暴躁,怒火噌噌往上,一溜溜白氣從頭頂緩緩鑽出,他臉上那有些松落的麵皮也是在身體的震動中滑下,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容。他的臉上,怒意壓不住疲倦,壓不住滄桑,壓不住歲月,同樣也壓不住心酸。
「滾!」
「糟蹋了小塵的身子,我張啟就算是死,也定要咬你一塊肉!只見他從懷裏拿出了幾枚銅錢,幾張黃符和一根暗紅色的長麻繩。他望了眼不遠處依舊佇立一無動靜的人,壓下心頭的怒火,雙手微微顫抖着用麻繩將一枚枚銅錢串起來。速度不快,勝在精煉。銅錢串好了一圈,張啟又來回將其一一壓緊,再用繩子在方口中左右穿梭,前後反扣,如此重複了幾輪後,一手零散的銅錢,便熟絡的在張啟手裏成了一柄手掌大小的銅錢劍。只是這把劍沒有劍首和劍刃,也沒有提供給手握住的把,不過在其兩端較細的一端,一根暗紅色的麻繩,在端部位置上粗粗打了幾個看似雜亂的結後,一路綿延到了張啟的手腕處,且麻繩在他的手心裏還攢了不算小的一團。
張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向着逸塵走去。他一隻手的食指中指間夾着張硃砂黃符,另一隻手捏着一把薄薄的銅錢劍,表情異常沉重。而當張啟與逸塵相距不足兩米時,一柄小巧的銅錢劍,帶着嘯聲,帶着風,帶着一條暗紅色的尾巴,向着逸塵裸露在外的肩膀處飛射了過來。
逸塵,沒有抵擋,也沒有躲,只是任其重重的砸落在肩頭。
有點痛,還有點灼熱的感覺。眼底星光漫夜空,那是種別樣的暖。反觀張啟,兩道北斗眉微微蹙起,眼中悲喜不見。此刻他既沒有用力扯動手裏的繩子將銅錢劍拉回來,也沒有再扔出準備好了的黃符。不知為何,當看到逸塵肩頭出現的一小團紫色淤青時,他的心底莫名在痛。
「小塵…」感覺使他再次呼聲,但發現依舊只換來了沉默之時,他眼底的最後一絲光,徹底的葬入了無盡深海。手裏黃符再次準備,墜落在地的銅劍也被一扯拉回。雖然不知為何逸塵身體並無劇烈的反應,但即使無用,他也要把逸塵的身體奪回來,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張啟猛地一衝,手裏的黃符也是簌簌抹向了逸塵額頭,可在那一剎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