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懷着複雜的心情去中軍大帳見沈溪,到了地方才發現魏彬也在。
「魏公公?」
張永稍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沈溪居然會把魏彬帶過來。
魏彬在張永跟前顯得很拘謹,笑着打招呼:「張公公久違了,鄙人有一些公事要跟沈大人談,酒桌上說始終不那麼方便,這才到沈大人營帳說事。」
張永心道:「沈之厚不會神通廣大到把魏彬都收買了吧?」
沈溪似乎有些醉意,道:「張公公來得正好,我等正要商議軍功和安民之事,楊中丞未親自前來,就由魏公公代勞。」
張永這才知道兩人說的並非倒劉瑾之事,不由鬆了口氣,心想:「這魏彬是劉瑾的人,就算他說肯倒戈,也不可信,不收攏此人最好……再者,到陛下跟前奏事,也不需要魏彬做什麼!」
魏彬低眉順眼道:「一切聽憑沈大人做主,畢竟沈大人才是陛下委派前來寧夏平亂的正差。」
沈溪笑着揮了揮手:「沒什么正差副使,都是為朝廷效命,且楊中丞比本官更早進寧夏城,此乃人所共知之事,本官會如實跟陛下呈奏……再者,本官建議朝廷重新任命三邊總制,以楊中丞之功,擔任此職最合適!」
歷史上平息安化王之亂後,朱厚照順勢安排楊一清留在西北擔任三邊總制,維繫了西北長時間的安定繁榮局面。
而沈溪提議,其實是順應潮流。
魏彬陪笑:「沈大人的決定自然是好的……不過,沈大人如今還在宣大總制任上,由沈大人您總制三邊是否更為恰當?畢竟您在此任上有着豐富經驗,若您統御三邊,恐怕安化逆王也不敢造次作亂!」
沈溪道:「一切均按照軍功大小厘定,這裏有本官草擬的軍功名冊,魏公公不妨一併看過!」
說完,沈溪把已準備好的軍功奏請名單交給魏彬過目。
魏彬粗略看了下,才知沈溪雖然剛進城,但早有準備,過了半晌有些為難:「這突然間也無法全都看完啊。」
「那魏公公就拿回巡撫衙門慢慢看,這只是本官向朝廷奏請的內容,至於楊中丞那邊怎麼奏請,本官無從干涉。」沈溪笑道。
魏彬道:「自然一切都要以沈大人奏請為準,誰不知道陛下對您信任有加?否則也不會指定沈大人做正使……既如此,那鄙人就先把這奏疏謄本帶回去,順帶跟楊大人商議一番,最好做到兩邊的奏本協調一致!」
「請!」
沈溪雖然話語非常客氣,表露出的卻是下逐客令之意。
魏彬在沈溪和張永的相送下出了中軍大帳,沈溪沒再往外送,等人走遠,張永才道:「沈大人這是要做何?」
沈溪斜着看了張永一眼:「明擺着的事情,跟魏公公把軍功之事確定下來……不知張公公去見楊巡撫,結果如何?」
「裏面說話吧!」
張永不敢在外多言,跟沈溪一起進到中軍大帳後,才把楊一清交給他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到沈溪手上。
張永道:「未料楊大人居然對誅除劉瑾之事非常上心,沒等咱家主動提出,他便把這些東西拿了出來……若是把這部分證據交呈陛下,怕是劉瑾不死也得脫層皮!」
沈溪一一查閱,不過是安化王和一些案犯的供述,還有便是安化王暗中給朝中官員寫去「勸降」的書函,裏面幾乎把劉瑾說得十惡不赦,但沈溪認為這些證據尚不足以讓劉瑾伏誅,搖頭道:「只是罪人一家之言,若不涉及劉瑾謀逆,怕是陛下不會輕易將其誅殺。」
「還要如何?」
張永覺得沈溪是故意為難他,着惱地問道。
沈溪笑道:「張公公不虛此行,這件事暫且放下,等陛下調令……看看誰能回朝跟陛下奏明此事!」
張永將走之際,忍不住好奇問道:「沈大人,有件事咱家一直不解,為何你能確定魏彬會赴宴,而楊大人卻不會去呢?」
沈溪道:「猜的。」
張永苦笑不已:「哪裏有一猜一個準的道理?」
沈溪笑了笑,道:「魏公公乃劉瑾眼線,曹總兵多次向劉瑾送禮,也算是名義上的閹黨成員……若本官跟曹雄飲宴,魏彬能不去盯着?」
「至於楊巡撫那邊,他知道本官邀約同往總兵府,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