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回到**坐在矮榻上神色陰晴不定,一會張嘴失笑,一會又咬牙切齒,長孫皇后端着一碗蓮子羹進來他都沒有發現。皇后把托盤放在矮几上,來到李二身後,輕輕為他按摩肩背,李二抓住長孫的手止住她的按摩,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對她說:「觀音婢,說說家常,讓我換個心思,今日朝堂上實在是亂得緊。」
長孫沒有問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是朝政,李二不說她就絕對不問。
「妾身今日特意準備了五百貫錢,打算交給成乾,他和雲燁辦恪物院沒有錢恐怕不行的,妾身就只能幫他們這麼多,剩下的就要靠他們自己了。二哥,雲燁恐怕是成乾第一個朋友吧,前些日子咱們在東宮看到三個人胡鬧,妾身沒來由的有些感慨,成乾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快活過,妾身感覺的出來。」
李二有些懊惱,似乎只要聽到雲燁這個名字腦仁就疼。端起那晚溫度正好合適的蓮子羹兩口就幹了下去。
「喲,可是妾身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長孫擦拭着李二的嘴角,笑着問。
沒好氣的把長孫皇后的手把拉到一邊:「我現在聽到那小子的名字頭就疼,你也不用再準備錢給成乾,他們自己解決了。」
「自己解決了,您在朝堂上給他們批了銀子?」
「是啊,批了,足足批了兩萬多貫。」李二想想都肉疼,四個鐵片子硬生生從自己這裏挖去了四千貫,還不算那些大臣的賭注,沒有人會賴賬,最多到後天,雲燁手裏就會有不下兩萬六千貫銅錢,這是什麼道理,朕皇宮裏的宮殿都沒錢修建破破爛爛的扔在那裏都半年了,這小子修一個五畝大小的院子用的了兩萬多貫?
「啊!陛下,你怎麼會給恪物院這麼多錢,臣妾計算有個一千貫就足夠。」長孫皇后大驚失色。
「你當我願意啊!」李二就把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皇后。長孫掩着胸口長出一口氣,忿忿地說:「太胡鬧了,兩萬六千貫啊,可以為朝廷辦多少事,那能任由一個未成年的小子胡亂糟蹋,妾身這就宣雲燁進宮,給他留上六千貫剩下的納入府庫,做其他用途,最不濟也要修修皇宮才是。陛下不好說,臣妾就沒這顧慮,他還未成年,正是臣妾該管的時候。」
看着皇后聘婷裊娜的背影,李二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無論是誰平白有兩萬貫入賬,還解決了大麻煩心情都會好起來的,皇帝也不免俗。
雲燁,李承乾,程處默,長孫沖,李懷仁五個人正在舉杯慶祝。長孫無忌是個痛快人讓兒子拖了兩大車銅錢送過來,說是願賭服輸,李孝恭也不含糊,同樣的兩大車,倒在院子裏堆成山了。
恪物院的同仁對侯爺的敬仰猶如黃河潰堤一發不可收拾,白髮的老爺爺抱着十貫錢就往庫房裏搬,腳下連絆子都不打,六十斤重啊,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真的。窮理盡性的仁兄充當賬房嗓門大的不能再大,惹得旁邊兩省的閒散官員伸長脖子往裏看。知道的曉得這裏是恪物院,不知道的以為改錢庫了。
福順樓,侯爺發話了,今天收拾完了,提前一個時辰下差,恪物院全體都上福順樓,侯爺包了場子。是個人都知道福順樓是個什麼地方,那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去的地方,也不是下級小吏去的地方。坐落在東市,蠻恨的霸佔了東市口上的黃金地段,裏面聽說比皇宮差不了多少,伺候的全是高級權貴,如果不是侯爺包場,咱們這些人這輩子就別想進去瞧瞧。沾侯爺的光沾大了,後半輩子在街坊面前有的吹了。
送別程處默,長孫沖,李懷仁後,雲燁站在他院子裏等一個人,李承乾不明白他在等誰,問他,也不說,只好陪他站院子裏。
冬日的午後陽光灑在身上,曬得人懶洋洋的,此時的長安氣候濕潤怡人,沒有後世西安的乾冷,竹子還是綠的,松樹青翠依然,除了光禿禿的桐樹,幾乎讓人感覺不到身處嚴冬。冬天不冷這對雲燁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淺土層里的蝗蟲卵不會被凍死,意味着六月一場巨大的蝗災就會如約而至,朝廷做了準備,看陛下的心思有承受損失的準備,就不知道關中百姓有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撿了一根樹枝,下意識的在小花園挖土,沒找着蝗蟲卵,但願史書上記載有誤,雲燁此時寧可被別人嘲笑,也不願自己料事如神。
第三十五節這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