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刀策馬走到付德友面前,陰沉着臉問道:「剛才在嘀咕什麼?」
「報告營長。」付德友昂然說,「我在向新戰友宣講你的光輝事跡。」
「宣講我的光輝事跡?」杜一刀的馬臉立刻黑了下來,以至於從左臉橫亘到右臉的那道刀疤顯得更加猙獰可怖,饒是付德友跟杜一刀當了多年的戰友,被杜一刀這樣盯着,也感到猶如芒刺在背,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就你話多。」杜一刀盯着付德友看了足足有兩分鐘,才惡狠狠說,「訓練時間說廢話空話,按照條令,罰做劈殺訓練五千次!」
「啊?」付德友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五千次?胳膊都劈廢了。
杜一刀卻悶哼了一聲,盯着付德友冷森森的說道:「六千次!」
付德友打了一個冷顫,立刻不敢吭聲了,然後乖乖策馬做劈殺訓練去了,再說,六千次就會變七千次甚至一萬次!
看到付德友受罰,剛入伍的新兵頓時間噤若寒蟬。
杜一刀冷哼一聲,說道:「你們是不是在心裏罵我,罵我冷血,不近人情?怪我在訓練場上把你們折磨得生不如死?」
兩百多號官兵默不做聲,心下卻深以為然。
杜一刀接着說道:「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在訓練場上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總要好過有朝一日到了戰場之上,被馬家軍、被鬼子騎兵砍掉腦袋!命只有一條,你們如果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可以離開,我杜某人絕對不會留難!」
自然沒有人離開,還能留在這裏的都是堅定的戰士。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少說廢話,乖乖的接受訓練!」杜一刀又悶哼一聲,說道,「全體都有,劈殺訓練五千次!計數開始!」
伴隨着金屬似的嗓音,杜一刀的馬刀狠狠的劈落下來。
下一霎那,列隊的兩百多騎兵將士便如決了堤的潮水,向着前方洶湧而起,一時之間只見刀光閃爍、馬嘶人沸。
杜一刀收刀回鞘,正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身後忽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回頭一看,來的卻是八路軍駐迪化辦事處的老楊,而且看起來似乎有急事。
「老楊,你怎麼來了?」杜一刀策馬迎上前,隨意的問,「又檢查工作來了?可你前兩天不是才剛剛檢查過工作?」
「老杜,有緊急任務。」老楊卻沒時間跟杜一刀開玩笑。
「緊急任務?」杜一刀的表情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問,「什麼任務?」
「是這樣的。」老楊喘了口氣,說道,「黨中央從蘇聯爭取到了一批物資,但是蘇聯只負責押運到迪化,之後從迪化直到延安這一路卻要我們自己的部隊來負責押運,因為路途遙遠,時間又緊迫,從延安調部隊過來肯定來不及了,所以黨中央就決定由你們獨立騎兵營負責押運這批物資,怎麼樣,你有信心沒有?」
「沒有問題!」杜一刀敬禮道,「只要我們騎兵營還有一個人在,這批物資就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
老楊又問道:「那你們什麼時候能出發?」
杜一刀答道:「我們獨立騎兵營隨時可以出發。」
「很好!」老楊點頭說,「那你現在就集合隊伍,然後跟我去迪化車站接收物資!」
杜一刀便立刻命身後的通信員吹響集結號,將獨立騎兵營的兩百多官兵召集起來,然後帶上行李,就開始向迪化車站進發。
在騎兵營到達車站之前,八路軍駐迪化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就已經跟蘇聯方面的人員辦理好了交接手續,迪化的盛世才當局也出具了路條,所以騎兵營到達後,車隊便上路了,沿着西北公路向着蘭州浩浩蕩蕩的進發。
本來如果只有車隊的話,每小時至少可以走三十公里以上,從迪化到蘭州將近一千五百公里,五天差不多就到了,可現在因為加入了騎兵營的隊伍,行軍速度一下就拖慢了,每天最多只能夠走一百多里路。
十天後,車隊才抵達玉門關附近。
唐朝詩人王維曾寫下《送元二使安西》的詩篇,其中就有一句: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從古代至今,玉門關一直是中原與西域的地理分割線,只有進入玉門關,才算是真正的進入到中原世界。
這一路上,還算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