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一直不曾睡着,聞聲立刻起身前去開門。
「真人,府衙剛剛收到的戰報。」蒲雄將那捲已經鋪展開來的信箋遞呈莫問。
莫問探手接過低頭閱覽,戰報所說燕軍於昨夜三更大舉攻城,栗州告急。戰報當是出自李文之手,字跡潦草,表明書寫的很是倉促。
「戰報是發給黑郡的,昨夜到了黑郡,黑郡又連夜轉到定州,由於轉達及時沒有耽誤太長時間。」蒲雄說道。
莫問沒有答話,轉身回到帥營查看三郡疆圖,這份疆域圖上並沒有標明兩城之間的具體距離,但是大致判斷當有八百里左右。
「騎兵趕赴栗州需要四個時辰。」蒲雄猜到了莫問查看疆域圖的動機。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此處的五千騎兵是昨日方才趕到的,燕軍並不知道這些騎兵的存在,若是前往馳援,應該可以解栗州之圍。但是這些騎兵一旦抽走,定州就空虛了,燕軍會不會趁虛而入。
「依你之見,該當何為?」莫問轉頭看向蒲雄。
「栗州一旦失守,燕軍就會滲入,屆時我們不但要瞻前,還要顧後。」蒲雄面有憂色。
「戰馬上鞍,馳援栗州。」莫問點頭說道。
「得令。」蒲雄躬身應是,快步出門。
由於走得急,差點與自門外衝進的石真撞個滿懷,蒲雄告罪之後轉身跑走。
石真本是抱着算賬之心來的,見到蒲雄這般神情,立刻猜到出了大事,快步走到莫問近前出言發問,「出了什麼事情?」
「燕軍昨夜攻打栗州,來勢兇猛,絕塵和李文發信求援,我已命蒲雄整備軍馬即刻前往增援。」莫問將那戰報遞與石真。
「他們剛吃了敗仗,這麼快就有了動作?」石真看罷戰報面露愕然。
「正因為他們打了敗仗,所以才急於打場勝仗扭轉士氣。」莫問走到門後水盆邊掬水洗臉。
「早知如此,我昨夜就不該擂鼓擾他們休息。」石真自責道。
「你該放火焚燒馬廄?」莫問沒好兒的說道。
石真眼見莫問要責備她,急忙藉故離開,「我去命城中百姓拿出現成食物於主道兩側等候。」
「可有用我之處?」阿九盤整着道髻自內堂走了出來。
「戰事瞬息萬變,不知何時能抽身出來,你早些回去,待得此間事了,我會回去看你和老五。」本已定好的行程被打亂,令莫問有些沮喪。
「好。你安心此間戰事,收復三郡,減輕田賦,這些都是功德。」阿九點頭說道。
莫問忽然想起一事,放下擦臉布巾快步出門追上了尚未走遠的石真,「將黃衣郎叫來。」
「做什麼?」石真不解的問道。
「阿九要回返崑崙山,路程太遠,由它送上一程。」莫問解釋道。
「她不是本領很大嗎,怎麼一聽打仗就要跑?」石真自不是願意黃衣郎載送情敵。
「好,我留她與我並肩作戰。」莫問還以顏色。
「我去喊黃衣郎過來。」石真立刻變了話風快步離去。
莫問回到帥營沖阿九說道,「我收伏了一隻名為黃衣郎的螻蛄,被她給搶去做了坐騎,我要了來,由它送你西行,路上可以少些辛苦。」
阿九聞言微笑點頭,她也想留在此處與莫問廝守,但莫問需要補氣內丹,老五還需要照顧,她不能留在這裏。
此時軍營之中已經傳來了騎兵拉馬上鞍的聲音,花姑麻利的做了一些早飯端了上來,莫問與阿九坐下吃飯,二人同門學藝朝夕相處,早已經習慣了一同吃飯,彷如默契夫妻,沒有絲毫的羞澀和彆扭。
二人剛剛放下筷子,黃衣郎便來到了門外。
「黃兄,這位是貧道的內人,需前往崑崙山,煩勞你送上一程。」莫問沖黃衣郎說道。
此語一處,阿九頓感羞澀,這是莫問首次在外人面前這麼稱呼她。
「能承載元君乃是黃某的造化。」黃衣郎看了一眼道姑裝束的阿九,痛快答應。
「不忙。」莫問探手阻止黃衣郎現出原形,轉而自懷中拿出瓷瓶倒出一枚療傷丹藥遞給黃衣郎,「西去途中多有危險,這枚丹藥有止血生肌神效,帶在身上以備不測。」
黃衣郎見到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