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他在部隊舉行的軍事比武大賽上,由於一時大意,在徒手格鬥項目里輸給了一個新加入特種兵隊伍不久的新兵菜鳥,當眾出醜,也給所在連隊丟了人。一向自傲的他受不了這種打擊,約了那個新兵私下裏決鬥,結果在決鬥過程中將對方打成重傷。部隊領導知道這件事以後,直接將他趕出部隊。這還不等同於退役,正常的退役,他還能領取一筆退役費用,回到家鄉後還能在人武部門的幫助下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他這種情況等於是被直接開掉,是一種很大的懲罰。
從部隊回到家鄉靖南市以後,他手裏沒有多少錢,也沒有工作,陷入了生活的窘境裏。家中二老一個身體不好不能工作,一個收入稀薄,也讓他感到了巨大的生活壓力。在這之後,他先後找了幾份工作,本來以為憑着自己退役特種兵的身手,在省城這麼大的城市裏邊,隨便混混就能混個出人頭地,可是現實的殘酷讓他多次碰壁,甚至是碰得頭破血流。
他先是通過發小兒的關係,給一個地產商大老闆當保安。沒錯,您沒看錯,是保安,而不是保鏢,因為人家老闆自己已經有保鏢了,完全不缺,要不是看他發小兒的面子,連保安的工作都不給他。他當保安當了幾天,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就辭了職,轉而跟另外一位在社會上有黑惡背景的同學混社會。可是現在的社會並不是那麼好混的,沒有什麼經營實體的話很難賺到錢。他跟着老同學跑了好幾個月,沒少出力,卻沒摸到幾個錢,心灰意冷之下,就又換了行當。
在這之前,他的心境都是非常平和的,哪怕覺得老天與社會都不公平,卻也沒有產生什麼報復社會的想法。真正讓他走入黑暗深淵的是一次同學會。
在一次突如其來的初中同學會上,他遇上了當年的暗戀晴人、班裏的班花。兩人已經是多年未見,昔日美麗活潑的小女孩在長大成人步入社會以後,越發的美艷靚麗,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女神,他一見之下驚為天人,便立即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整晚都纏着她。那班花對他態度倒還可以,跟他有說有笑,聊得很是投機。他誤以為班花對自己有意,便等同學會結束的時候,自告奮勇的提出送她回家,那班花也沒拒絕。
兩人來到樓下停車場的時候,那班花忽然問他:「你準備開什麼車送我回家?」他一下子愣住了,訕笑着說打車可以嗎?那班花冷笑兩聲,摸出鑰匙開啟了停車場上一輛寶馬車的車門,然後狠狠諷刺了他一通,無非是些「你沒車還好意思說送我回家?連買車的錢都沒有還好意思纏着我?」之類的話。
他在審訊的時候交代,當天晚上喝多了酒,又被最喜歡的人一頓諷刺,之前所受到的一切委屈全部爆發出來,就覺得自己變成了瘋子,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激動之下,把那個班花推到後排座里,撲上去就要強暴她。那班花也不是個善茬兒,抬手就抽了他一個嘴巴,當時把他給打醒了,卻也擊碎了他的自尊心,讓他人性中最黑暗最暴力的東西暴露了出來。
那天晚上,就在班花那輛寶馬車裏邊,他把班花掐暈後強暴了,等完事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下了大罪,但後悔也已經晚了。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便狼狽的逃回了家去,想要躲一段時間,後來覺得在家裏也不安全,很可能被警察上門抓個正着,所以就從家裏逃了出去,在街頭亂晃。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溜達到了靖南市河北區柳河沿街附近,在柳河邊上望着河道發呆。柳河沿街自然是受柳河沿街派出所的管轄,派出所兩名民警辦事回來的時候,在河邊發現了他,以為他要尋短見呢,就把他帶到了派出所裏面。在問詢的過程中,柳河沿街派出所的所長楊永生在他面前出現過,還不小心露出了懷裏的六一四式手槍。
他本來就極其喜歡手槍,看到楊永生的配槍之後,心中就生出了搶奪的念頭,再加上生活不如意、生存壓力大、強暴了班花可能被抓捕判刑……反正是種種的鬱悶心情聚到了一起,讓他產生了自暴自棄的念頭,想在奪槍之後在社會上干幾件大事,讓人們都知道他是個厲害人物。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再也無法輕易拋掉。他開始秘密籌備奪槍的事宜。
由於小的時候喜歡看偵探小說與破案題材的電視劇紀錄片,所以他有着非常豐富的反偵查經驗。儘管這些經驗都是從書本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