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省委家屬院一號樓。
一樓書房!
平常沒事的時候,閻傾之是絕對不會隨便走進這裏的,因為她清楚這裏是鄭問知的禁地。
即便是在家裏,這座書房都應該成為鄭問知內心的港灣,為他洗滌梳理着一整天的烏煙瘴氣和繁瑣思緒。
可現在閻傾之卻坐在鄭問知對面,姣好的面容上佈滿着凝重神情,緩緩說道:「發生在長白山中的這事,相信是遮掩不住的,咱們都有渠道能得到消息,其他人該知道的應該也都已經知道。」
「你說蘇沐這孩子這次怎麼會這樣魯莽衝動,怎麼就不能稍微控制下,只要他略微隱忍,整件事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隱忍?你讓他怎麼隱忍?別人都騎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難道說他還要接着不成?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忍受!」
「何況誰說蘇沐就需要忍呢?他又不是當年的韓信,不需要這樣忍辱負重。秦韶勾結那個什麼巴赫,在做出如此卑劣舉動前,他們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些?」
「還有那個巴赫擺明是想要殺死蘇沐,他在做這事之前,就不應該調查清楚蘇沐的身份底細?他肯定知道一二,知道蘇沐是我華夏的正廳級官員,還敢繼續這樣肆意妄為,你說他不死誰該死?」
「至於說到秦韶,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壓根就不是蘇沐殺的,是那個老外殺了,然後掉進懸崖摔得屍骨無存,這樣的事都能怪罪到蘇沐頭上?」
「笑話!秦家雖然權勢滔天,但也應該講道理吧!」面對閻傾之的這番話,鄭問知卻是眯縫着雙眼,表達出截然不同的意見,態度鮮明的力挺蘇沐。
「可秦韶畢竟死了!」閻傾之不無擔憂的說道。
「是啊,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沒錯,秦韶畢竟是死了,秦家是不可能咽下這口惡氣的。」
「要說之前秦家只是小打小鬧的話,從現在起,在規則允許範圍內或許會對蘇沐進行深層次的打擊。」鄭問知默默點頭說道。
「你去休息吧,我好好想想這事。」
「你也早點睡,別太累了!」閻傾之有些心疼的撫摸了下鄭問知的肩膀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會的。」
就在閻傾之起身走向書房大門,剛拉開的時候,鄭牧的身影突然出現,看到他過來,閻傾之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從來都不喜歡來書房的嗎?」
「媽,我找爸有事說。」鄭牧笑了笑說道。
「好,我留下來聽聽你們父子的談話。」剛準備離開的閻傾之發現文秀也在門外面後,就喊進來,一家四口都出現在書房中。
鄭問知是有些意外的。
就想閻傾之說的那樣,鄭牧這個小子平常沒事是絕對不會來書房,就算有事能不進來也不會進來,可今天晚上他卻主動過來,莫非和蘇沐的事有關係?
「說吧,什麼事?」鄭問知開門見山的問道。
「爸,千龍盤山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秦韶死了!我想對秦家在咱們江南省的所有產業動手!」
「您聽清楚哦,不是以前那種小打小鬧,而是所有隸屬於秦家的產業,都要從江南省給我滾出去!」鄭牧義正言辭的說道。
鄭問知臉色微變。
閻傾之眼神驚詫。
文秀卻坦然鎮定。
「你要對秦家在江南省的所有產業全面動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鄭問知剛想要端起茶杯的手,猛然間在空中停頓,難以置信的望過來,滿臉震驚。
「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楚。蘇沐是我的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之前他被秦家欺負,就像鬧玩戲,您可以下令對秦家產業動手,我也動手過,但那時候就純粹是打擊明面上丟出來的當做棄子的產業,秦家真正的產業鏈根本沒有誰碰觸到。」
「但這次不同,秦韶死了,一個秦家人就這樣死了。雖然說不是蘇沐殺死的,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為我而死,這件事蘇沐如何都是脫離不了干係,秦家是必然會將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既然這樣,與其被動防禦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