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是吧?虧你還是個秀才,竟然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不嫌丟你們讀書人的臉?」
這衙役明顯就是老手,經常做這種事情,開口就先給曾毅定了的性,把帽子扣在了曾毅的身上,然後,在用讀書人這個身份還砸曾毅。
這種招數,若是用在別人的讀書人身上,還真能鎮住場子,讓人就算是生氣,也是百口莫辯,最後只能是自認倒霉。
可是,曾毅卻沒那麼古板,思想也沒那麼僵硬。
「差大哥這麼說,是認定了曾某盜竊他人財物了?」
曾毅這個時候竟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笑容,樂呵呵的看着衙役,硬是把這衙役看的心裏有些發毛。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
衙役應該是見多識廣,竟然學會了順天府尹審案子時候說的一些話。
曾毅卻是笑的更加燦爛了,仍舊堵着屋門口,不讓差役和趙三進屋,而是衝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張望着:「人證在哪?物證又在哪?」
「人證就是老子。」
趙三又竄了過來,眼神越過曾毅,貪婪的瞄向屋內正站在曾毅身後的李韻兒。
曾毅心中發惱,不動聲色的移動了下身子,擋住了趙三色眯眯的眼神。
惱怒的瞪了曾毅一眼,然後道:「證據肯定就是你藏在屋內的銀子了。」
「哦?」
曾毅靠在了門欄上,不在搭理趙三了,反倒是看着衙役,道:「這麼說,也就是沒有人證和物證了?」
「老子不就是人證麼?」
趙三蹦躂了起來,狠狠的看着曾毅,好小子,竟然敢裝作沒聽到老子說話。
「一個混混,惡霸,你的話,不足以取信,或者說,這位差大哥寧願聽信一個混混惡霸的誣衊之詞,也不相信我這個有功名在身的書生不成?」
曾毅這話,可謂是處處有陷阱了,只要這個衙役一個不慎,陷進去,只要這事傳了出去,日後找他麻煩的人恐怕能圍着京城轉幾個圈。
寧可相信混混的話,卻不信有功名再身的讀書人的話,在這個文人昌盛的時代,誰敢說這話,那就等於是和全天下作對了。
衙役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在順天府混了這麼多年,各種事情也見識的多了,是絕對不會上這個當的。
當下,連忙一改之前緊繃的面孔,賠笑道:「曾秀才您別生氣,小的這不也是例行公事的麼?您就當行個方便?」
「例行公事?」
曾毅一挑眉頭,道:「好一個例行公事,他一個混混,說我偷了他的財物,你就相信?他一個混混有什麼財物值得我去竊取的?」
說完,曾毅更是挺直了身子,朗聲道:「更何況,在下是讀書人,是有功名再身的,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去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您別生氣,您別生氣。」
衙役也有些擔心這事情真鬧起來了,平日裏,這種事情他都是挑那些沒有功名的人下手的,有功名的,他不敢動。
可今天,也就是被趙三給說破了嘴皮子,在加上曾毅這個秀才,也確實落魄,才想着過來,看能不能賺上一筆的。
可誰想到,這小子是落魄不假,可是腦袋卻不笨。
一個小小的衙役,在外面是能夠仗着順天府的名義作威作福,可是,前提是不能鬧出大事來,而曾毅,別看是個窮酸秀才,可是真說打了曾毅,他還真不敢,至於鋃鐺入獄,他更沒那權力。
這衙役其實已經後悔自己大冷天來趟這趟渾水了,就算是曾毅真有別人賞他的銀子又能怎麼樣?
就算是在他家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
你不能說在人家搜出銀子來了,就說是偷的吧?沒有證據,更沒證人啊,說是偷你趙三的?
可惜,這個衙役不是府尹,說了不算數,府尹老爺也不傻,這事真鬧起來了,到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
想明白了這點,衙役趕緊衝着曾毅賠罪,道:「今天是小的被趙三這狗東西的花言巧語給哄着了,他一個混混,哪能有什麼讓您看上的東西啊?」
「是小的一時沒想明白,您大人大量,這事,就這麼過去吧?」
說完,衙役還使勁踢了趙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