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嗚嗚…」君虹裳剛回到侯府,就迫不及待的撲入老夫人的懷裏,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老夫人不明所以的望了一眼隨後到來的侯夫人一眼,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兒的…」
管氏先是給老夫人規矩的請了安,這才將詩會上發生的事娓娓道來。「也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摔倒了。」
她說的十分委婉,就是為了保存君虹裳的顏面。然而,君虹裳卻覺得侯夫人那不冷不熱的幾句話,根本沒有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打算,於是小嘴一癟,哭訴道:「祖母…這哪裏是不小心,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她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故而從中動了手腳!祖母,您一定要為虹兒做主啊!」
說完,也不管衣衫上的墨跡會不會弄髒老夫人的衣服,一個勁兒的哭鬧着。
老夫人一向是個沒主見的,聽到孫女這般慟哭,心裏也難受的緊。「虹姐兒別哭,別哭,哎喲我的小心肝兒…」
站在管氏身邊的寧賞聽了這左一句心肝兒右一句寶貝兒的,心裏很是替君霓裳不值。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感情,居然還比不上一個才見了幾面的陌生人。這偏頗,也實在是太厲害了一些。
她就不懂了,這老夫人為何對一個庶出兒子這般禮遇,甚至愛屋及烏,對他的孩子們也這般寬容。若是君霓裳這般不懂規矩的亂闖,恐怕早就挨訓了吧?
老夫人雖然性子軟弱,又是個沒主見的,可是對規矩十分的重視。平日裏對她的一言一行都嚴格要求,稍有不對就會讓老嬤嬤們教導糾正。可是對這君虹裳,她倒是極為寬容!這如何能叫人心裏平衡?
管氏看着老夫人對侄女的縱容,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她自打嫁入侯府之後,就一直恪守本分,從來不敢逾越身份,更不敢在婆婆面前放肆。可如今,一個沒規矩的丫頭居然受到婆母這般寬縱,她也替女兒感到不平。
「堂姐…你剛才摔傷了,衣裳也弄髒了,還是先回去梳洗一番,再來給老夫人請安吧。」寧賞說的很隱晦,但卻讓老夫人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再看看自己的衣裙上,染上了黑色的墨汁,這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她最是喜愛乾淨整潔的,如今被君虹裳這麼一胡鬧,弄髒了衣衫,心裏便老大不痛快。剛才的憐憫之色,也不見了蹤影。「敏之,還不扶虹姐兒下去休息?」
君虹裳見告狀不成,又惹來老夫人的不快,這才閉了嘴,乖乖的回凝香院去了。
她的身影剛一離開,老夫人便立刻招來貼身服侍的丫鬟,吩咐道:「曉春,扶我去內室換衣服!」
叫曉春的丫鬟迅速走上前來,恭敬地攙扶着老夫人進了屏風後面。
管氏放下茶盞,耐心的等候着。這樣的場景,她早已見怪不怪了。老夫人出身忠勇侯府,又是嫡出,從小就被培養成了一板一眼的大家閨秀,眼裏容不得半點兒差錯。即使手絹的顏色與服飾不配,也會挑剔半天,更何況是衣服上染上這麼一大塊黑不拉幾的墨跡了。
果然,一炷香過後,老夫人才在曉春的攙扶下,一絲不苟的重新走了出來。
「老夫人,那套衣裳可是您最喜歡的,真的要扔掉嗎?」那麼名貴的料子,實在是太可惜了,曉春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夫人端莊的坐在羅漢床上,優雅的端起茶盞,道:「有了瑕疵,自然就沒有價值了。不過是一套衣服罷了,沒什麼捨得捨不得的。」
曉春應了一聲,便吩咐小丫頭們將那沾染了墨汁的衣裙拿出去扔掉了。
管氏母女對望了一眼,心裏跟明鏡似的。這下子,老夫人怕是又要嫉恨好幾天。君虹裳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恐怕不會討得什麼好臉色了。
日子就在日出日落中流逝,轉眼間就到了初秋。這一日,寧賞剛剛起床,還未來得及梳洗,就聽見外面的丫頭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淺綠呵斥了幾句,她們才有所收斂,乖乖的儘自己的本分去。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般熱鬧?」寧賞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嘟嚷着。
淺綠踏進屋子,神色中帶了幾分愁緒。「小姐…是青雲院那邊出了事。」
青雲院?那不是她那庶出的弟弟君恭禮的院子嗎?
「幹嘛吞吞吐吐的,他到底出
13看不見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