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樂侯嫡長女,柔嘉淑順,風姿雅悅,端莊淑睿,克令克柔,安貞葉吉,雍和粹純。着即冊封為嘉敏郡主,賜婚麒麟王皇甫玄月為妃,擇吉日完婚,欽此!」
當太監總管侯公公宣讀完聖旨,跪滿一地的侯府眾人皆是一愣,除了霓裳挑了挑眉,其他人竟沒反應過來。
眾所周知,被封王的除了皇上的兩位兄長,便只有一個異姓王福親王。這麒麟王是哪一號人物,怎麼都沒人提起過,難道是新冊封的王親貴族?莫不是皇上下錯了旨意吧!儘管她們心裏都抱着同一個疑問,但卻不敢輕易的問出口。
「君大小姐,接旨吧?」侯英將明黃色的捲軸輕輕地合上,然後恭敬的遞到了君霓裳的面前。
霓裳微微抬起身子,高舉雙手接過聖旨,口呼:「民女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大小姐日後可就是王妃了,侯爺是個有福氣的…」侯英笑眯眯的拿着拂塵,朝着君侯爺拱了拱手。
侯爺謙虛了兩句,讓丫鬟們奉上了一張白兩的銀票,將公公們迎去了抱夏里喝茶。老夫人神情有些激動,她的孫女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要做王妃了!
「霓兒…」管氏倒是很快平復了心情,拉着女兒的手問道:「這麒麟王究竟是哪一號人物,怎麼從未聽過?」
在她的眼裏,女兒是無所不知的。
霓裳還未開口,老夫人倒是替她回答了。「說起來,這位麒麟王,是先帝的幼弟,按照輩分,還是當今皇上的皇叔。」
「那…那霓兒豈不是要嫁給一個老頭子?」管氏忽然一陣心慌意亂,整個人變得不安起來。
老夫人聽了管氏的話卻笑了,道:「這你倒是不用擔心。據說那位王爺比當今皇上還小,正值壯年。霓兒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的!」
管氏眼裏的淚水被逼了回去,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嗎?那這位王爺為何從未在眾人面前出現過?」
老夫人回憶起年輕時候的記憶,慢慢的說道:「說起來話長。這位麒麟王與先皇雖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年歲上卻相差了幾十歲。先皇的脾氣,你們也都是知道的。可偏偏對這個幼弟,先皇極為疼愛與信任。不但請了最好的師傅教導武藝,甚至一直到成年都捨不得讓他出宮單獨立府。可這位麒麟王的脾氣卻很怪異,不喜歡熱鬧,每當宮裏舉辦宴會的時候,他總是匆匆到場又匆匆離去。故而,京城裏的名門望族,對於這位王爺確實很陌生。後來,今上繼位,不久便失去了這位王爺的消息。宮裏傳出的消息有很多的說法,有的說麒麟王不喜歡宮廷生活,出去歷練了。有人說,他身子一向不好,怕是早已病逝了。還有人說,他甚是思念先皇,便在先帝駕崩之後也隨他而去了…」
「十多年沒有消息,怎麼這會兒卻冒出來…」管氏喃喃自語着,卻不敢大聲的說出來。
這個秘密,也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對於皇上的賜婚,侯府上上下下都高興異常。唯一兩個不怎麼展顏的,便只有楚家的兩位公子了。
侯府後院的涼亭,月明星稀的天幕之下,兩個錦衣男子默默地坐在石凳上,對着月亮發呆,臉上流露出的皆是不甘和挫敗。
「堂兄,你說表妹怎麼就厭惡了我呢?」楚凌羽似乎還未從失去霓裳的悲痛中清醒過來,依舊為着那件事耿耿於懷。他一直還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覺得自己當粗若是果斷一些,狠心一些,不讓淳兒攪了霓裳的生辰,興許他們還是有希望的吧?畢竟雙方家裏都想着親上加親。
楚凌風看着這個堂弟,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勸好。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心儀的女子就要嫁人了,他如何能不傷懷?
比起楚凌羽來,楚凌風倒是冷靜自持多了。與生俱來的自卑感,讓他認清了現實,覺得自己配不上霓裳這樣的好姑娘。可心底的那份念想,卻一直延續至今,甚至會一直延續下去,不死不休。「羽弟,霓裳表妹並未怪罪於你,是你自己思慮太多了。再說了,淳兒那個丫頭,也不值得霓裳將她掛在心上,你也一樣。」
這樣一句提醒,放佛觸動了楚凌羽的傷心之處。想起早上霓裳說的那些話,他就心痛難忍。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與她賠罪道歉,她卻從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這不是告訴他,他在她的心裏